老太太大乐,“这算什么,你祖母我年轻的时候比这还粗的话都说过呢,我做姑娘时比你们可潇洒多了,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狗屁规矩。开国那会儿子,男丁在战场上打仗,还不是女人下地干活养活一家子老小。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刮起了女人要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风气,要我说,全是狗屁。”
兰香馥突然神秘兮兮的和老太太道:“祖母,你想听故事不,不是咱们旧日听书的那些话本子,是……我觉得祖母你一定喜欢看。”
老太太自是知道兰香馥昏迷后得到的机缘的,忙感兴趣的道:“还不快快讲来博你祖母一笑,更待何时。”
兰香馥正要开口呢,就有丫头进来禀报安王到门口了,兰香馥就哼了一声,“别让他进门,我不见他。”
说完就兴冲冲的给老太太讲起故事来。
——
宁靖郡主得了老太太的吩咐早在门房里坐着堵人了,楚天苟一路赶过来也急忙变了主意。
“大姐,你快狠狠痛骂我一顿把我赶出去。”凑近宁靖郡主楚天苟不着痕迹的递话。
两姐弟自有默契,宁靖郡主也不问直接站起来就把楚天苟推出大门外,她掐腰站在石阶上就骂道:“你个没出息的玩意,才成亲几天就故态复萌,我告诉你,就你这破烂样子,不是我们大姑娘病的那一场让你捡了便宜,你想娶没门,我们大姑娘病好了,你既娶了,不说好好待她,竟还想着去喝花酒,楚大狗,我告诉你,我没你这样的弟弟,你赶紧给我滾。”
楚天苟站在大街上就气哼哼的嚷嚷道:“当初她都快病死了,要不是我看在兰家对我不错的份上,我才不乐意娶她呢。我喝花酒怎么了,我就喝了,你们兰家能奈我何,我好赖也是个王爷,是皇家血脉,你还是我大姐吗,你怎么向着外人,行,就让她在娘家呆着吧,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他正吼叫,一盆水当头就泼了下来,楚天苟顿时成了个落汤鸡,气的跳脚大骂,“我他娘的不认你了,咱们走!”
大昭小昭连忙跑上来劝架,楚天苟却拿看热闹的小贩撒气,“看什么看,再看揍死你!”
转眼又故意回头朝兰家门前吼道:“走,本王今晚上还喝花酒去,我看谁敢拦我。”
大昭就故意道:“王爷,兰家咱们得罪不起,大白天的又去哪里喝去,快快进府跟王妃陪个不是吧。”
楚天苟一巴掌拍大昭头上,“滚,你个瘪犊子,哪头的啊,我就喝,喝大的,咱们去千美楼,大爷我一边搂着美人一边赌钱,我就这样了,怎么的吧。”
说完还狠狠回头朝兰家呸了一口。
白日的千美楼也是客似云来,却多是来赌钱的。
楚天苟进了楼子,当着老鸨子的面硬是没掏出一文钱来。
老鸨子风韵犹存,一边摇着团扇给楚天苟扇风一边笑呵呵的道:“奴家一看您的穿着就不是一般人,没带现银子也是不碍事的,不若让小厮回家取去?”
楚天苟抓抓脑袋指着安平道:“你,去找王妃要去。”
安平顿时怪叫起来,“祖宗,您莫不是忘了,刚刚您还在兰府门口跳脚大骂来着,王妃没气死也就罢了,奴可不敢去触霉头。”
楚天苟一脚踹过去,“你是主子我是主子,让你去就去,她要敢不给,回头我就收拾她,她是我媳妇,我揍她,我看谁敢拦。”
老鸨子笑盈盈的道:“敢问可是兰首辅的兰家,您莫不是安王殿下?”
楚天苟拍拍胸脯,“本王是也。”
老鸨子顷刻笑成一朵菊花,亲亲热热的拉着楚天苟往二楼上去,“殿下,快跟奴家来,二楼才是您这个身份的人该去的去处,一楼啊,都是贩夫走卒,哪里配跟您玩。”
“你这个妈妈会说话,我喜欢的紧,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过来。”说罢,楚天苟哈哈笑着就大踏步走上了楼梯。
二楼雅间,檀玉郎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纱广袖衫坐在承恩公长孙淳于尽忠的腿上,一手搂着淳于尽忠的脖子一手给他灌酒,“哥哥,这酒好喝吗?”
淳于尽忠抚着檀玉郎的腰细细的摩挲,近乎痴迷的望着檀玉郎的脸,“背着他,你胆子肥腻了。”
檀玉郎就叹气道:“实话告诉你吧,他要我办一件事我办砸了,可我又怕他折磨我,这才找上了你,希望你能替我说两句好话,他是你的表兄,往常他也听你几句劝,你们俩最是亲厚不过了,好人,你就帮帮我吧。他手辣的狠,我怕承受不住就死了。”
檀玉郎偎依着淳于尽忠低头垂泪。
美人一哭可是把淳于尽忠的心给哭碎了,他早对檀玉郎有贼心,不过旧日里楚隆基把持着檀玉郎,他只有眼馋的份儿,此刻檀玉郎求到他跟前来了,他哪有不趁机占便宜的。
遂捏起檀玉郎的下巴,色|眯眯的道:“我替你得罪他,你有什么谢我的?”
檀玉郎笑着亲了淳于尽忠一口,端起酒杯就道:“我敬哥哥。”
淳于尽忠一舔嘴就激动起来,一边扒扯檀玉郎的薄衫一边骂脏话,“小贱货,装什么,这才是爷想要的。”
檀玉郎却挣扎起来,正在此时门被踹开了,楚隆基如一阵狂风刮了进来,檀玉郎一看慌忙推搡淳于尽忠,“他来了,你快跑!”
淳于尽忠险些吓尿了,乱了分寸,听到檀玉郎让他跑,他想也没想从楚隆基腋下窜出去撒腿就跑,此时外头廊子上正有两个姑娘并一个龟奴经过,两者撞在一起,那龟奴慌乱之下护住两个姑娘扑向淳于尽忠,滚到他身上,头朝下就抱住了淳于尽忠的靴子。
一阵惊叫慌乱,淳于尽忠被楚隆基一把提了起来,一巴掌就扇了下去,“敢睡我的人,嗯?”
光着脚的淳于尽忠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表兄,我是冤枉的,都是那个贱人勾引我。”
楚隆基一巴掌又扇了下去,眼神危险的眯起,“你是冤枉的?”
淳于尽忠哎呦一声叫唤,忙抱住楚隆基的腿哭求,“表兄,我错了,我有错,可是真的是那个贱人勾引我的,他说你差遣他办的事儿没办好,他怕你折磨他就想让我替他说好话,我、我一时糊涂,表兄饶我这一回吧。”
楚隆基哼了一声,一脚踹开淳于尽忠,“狗崽子,甭给我丢人,进来。”
淳于尽忠忙答应一声,满地找靴子穿上,“滚,看什么看。”
呵斥完了看热闹的人,他赶紧进屋关门。
谁知一进屋就看到檀玉郎正和楚隆基对峙。
“楚隆基,事情我没办好,我还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他娘的受够了,你喜欢男人,我不喜欢,每次我都恶心的想吐!”檀玉郎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我今天豁出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是良家良民,我就不信你还敢把我当花魁卖了!什么胭红阁的家主,我也不稀罕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什么都没有,要命就一条,我也不活了。”
楚隆基看着造反的檀玉郎冷笑连连,“你说我不敢把你当花魁卖了?”
檀玉郎一挺脖子,“我是良民!”
“呵呵。”楚隆基笑了两声,一挥手就有两个爪牙上前去把檀玉郎按倒在地,檀玉郎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卖你啊,让你成为名动京城的男花魁,让你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你敢,救命……”
楚隆基让人堵了檀玉郎的嘴,阴沉着脸吩咐淳于尽忠,“去把老鸨叫来,就说胭红阁大少爷自愿在他们千美楼挂牌,谁出的钱多美人就是谁的。”
“是、是。”淳于尽忠赔笑两声,立马去叫人。
不过片刻功夫,老鸨就从赌室一扭一扭的到了楚隆基所在的房间,见面就笑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楚天苟坐在椅子上,脚下踩着被用红绸子捆着,堵了嘴的檀玉郎,他抓着檀玉郎的发髻抬起他的脸,“你瞧瞧他,长的好不好?”
鸨妈妈只那么轻飘飘的一扫就连忙摆手,“虽说人家有倾国倾城的脸吧,可、可这不是胭红阁的大少爷吗,咱们楼子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不能逼良为娼啊。”
楚隆基冷笑,“谁让你们逼了,他自愿的,胭红阁算什么,不过是我家的家仆奴才,去,开盘子,就当成花魁初夜来卖,在这楼子里寻欢的,喜欢男人的可不少吧。这么绝色的你们找得着吗,去!”
鸨妈连忙点头,又赶紧摇头,在楚隆基发怒之前连忙点头,“奴家这就去,马上去。”
另一边,楚天苟输的眼睛都红了,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和人摇色子,嘴里还喊道:“大大大,最大,我要豹子。”
“王爷,不能再赌了,银子还没要来呢。”大招小昭苦着脸劝谏。
楚天苟把自己镶嵌了羊脂玉的腰带“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本王有这个,这一把准赢。”
对面和他赌的人和左右人等互相递个眼色都笑着哄他,忽的一开,又是小,楚天苟气的捏起色子就摔,不想蓦地摔出问题来了,楚天苟一看,顿时怒了,“好啊,竟敢坑我,找打!”
那几个人脸色一变都想跑,楚天苟抓起自己的圆领袍子一甩,兜头罩过去,指挥大招小昭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