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解决办法，将军默不作声，自然是认可了。

艾伯特侧头看过来，程千寻想了想，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深吸了口气：“人类一思考，神灵就发笑。试着做做吧，希望能通过。否则还有一个办法，简单有效。。。”低头猛吃了起来。

就是杀了她和她的队友，以目前的实力，她和她队友的能力已经完全不能和对方抗衡了，索性就说出来，也能做一个准备。

她狠狠地吃着，既然要死，那么就多吃一些。

一只手伸了过来，这只手虽然皮肤已经皱起，上面布着老年斑，但依旧感觉如此的强壮和温暖。艾伯特的声音传来：“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

她抬起头看了看将军，那怕将军没有透露任何一点表情，也能看得出他的无奈。正因为艾伯特的坚持，才让将军一直没有对她下手、也在保护着她，否则她早就死上好几回了。

她手反过来，也握住了艾伯特的手。对方已经是耄耋老人，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将嘴里咽下，淡淡一笑：“不是一直想留下我，现在是个好机会。准备一个大缸，倒上树脂，帮我封起来，死了跟你埋在一个坟墓里，不就能永远留下我？但有可能，我死了之后会消失，就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你说话总是那么特别。”艾伯特看着掌中的手：“还是那样的不修口德，程，你还是那么年轻。”

她也注意到了，她的手对比艾伯特的手，反差是那么的大。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要不是艾伯特晚婚晚育，她的年龄应该是艾伯特孙女一般大了。顿时原本淡淡的忧伤浓烈了起来，对方已老，而她依旧，为何如此的残忍？

“你到底是谁。。。”艾伯特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地问：“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

硬不了心肠，她叹了一口气：“你死了自然会知道。”

放开了艾伯特的手。将手缩了回来。看着他眼中那种失落，她认真地道：“因为我已死。你不是说我是死神吗，那我就是死神。”

那深蓝色的眼睛依旧如前。深邃、漂亮，让人百看不厌。某种的失落渐渐淡去，艾伯特猛地一笑，那怕眼角皱纹已经很深了。但依旧男人魅力十足：“死神也是神灵，但在我眼里。你应该是天使，复仇天使、炽天使，无论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天使。”

象守护天使一般的呵护其实是艾伯特。她硬着心肠打击着：“那对不起了，我头顶上没有光环，背后也没长翅膀。”

还抬起了头。对着上空，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也不想当天使。”

“为什么不想？”艾伯特好似有了聊意：“如果有机会当天使。人人都想当。”

“那是对天使没有深刻了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聊聊吧：“天使会非常无情和残忍，会按照神的命令，对有罪的人进行严厉的惩罚。引发大洪水；一夜之间杀死了十八万五千亚述人士兵；所有埃及人的头胎孩子和家畜头胎死掉。天使只是神的工具，侍奉神的奴仆。”

艾伯特看着将军：“有什么想法，尽管聊，神应该也是仁慈的，现在有了避雷针，胡言乱语被挨劈的可能很小。”

没想到聊这些，将军想了想后道：“看过相关的书，现在还是有人相信。说是天使是纯善的化身，所以绝对不会容忍恶的存在。我认为天使不算是人类的朋友，就跟程说的一样，是工具和员工。”

她立即纠正：“是奴仆。”哈哈，这句话那怕天界一直说是神灵的奴仆，但听到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将军笑了起来：“如果给报酬，是员工；不给就是奴仆。”

这下把她也给逗乐了，说得还真是实在。有时和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聊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将军显然继承了艾伯特的性格。

将军继续分析道：“其实神灵干的事情，和身为高层所干的事情一样。任何觉得统治管理出现问题时，给予严厉的制约和打击；对某些服从的人挑选适合的给予奖励。恩威并施，是任何最高统治阶级都应该做的事情。”

好象是的，如果底层的人反抗，或者意图往上爬，脱离底层，去占有享受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那么将军肯定会派出警察、部队去镇压。而底层的人中，真有人能力强、或者顺从上面的意思，在一群坐吃等死的人中，表现出愿意服从安排，并试图努力往上爬，那么就应该奖励。

除此之外，管理统治阶级自然会有时心情好，仁慈一下的时候。发点小恩小惠给底层的人，比如发一块牛排，那么就足够一个一直吃着垃圾食物的人开心好久了。

顿时有了新的领悟，但有件事情不解了：“那为什么还要阻止人类毁灭发生？”这次的任务是将毁灭人类的主使者杀死，明确是杀死，既然人类已经很少有人信仰，何必还要留着？

将军分析得很透彻：“这个计划早在五年前，我一上任就开始策划。父亲告诉我一切后，我改变主意，你的出现证明这个计划有可能失控。我只是要消灭绝大多数多余人口，留下精英，而不是全部消灭。全部消灭了，只留下几个人的话，活谁来干？只有疯子才想当一个光杆将军。”

恍然大悟，若亚方舟、天使前去警示避灾。。。一切的一切不是仁慈，而是统治需要。没有人类的地球，干净是干净了，可也没有人再去崇拜和侍奉。

而且现在天界至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以惩恶扬善，可以约束人类的行为，可以将好人的亡灵送去好的人家头胎转世。没有了人类，天界那就更加无聊寂寞了吧。

“看来你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艾伯特脸上的笑容透露着高兴。

“是的。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将军带着无奈：“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也只有放弃计划。和神灵作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不光我放弃了计划，还准备重新推广相关教派。”

看着她瞪着眼珠子，将军却带着几分厚颜地道：“取悦神灵，得到眷顾，并不是一件坏事。谁不想得到庇护？”

晕~。好吧。就她最笨，整天的和天界高层、天使老大们顶嘴。

吃完午饭，艾米莉亚也到了。其实艾米莉亚在他们离开不久就出发了。并不是将军命令。而是她自己过来了。

当艾米莉亚挺着肚子，脚步略带蹒跚地走进来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她鼓鼓的肚子上。

艾伯特坐在木头长椅上，而程千寻和将军站在旁边。感觉怎么有点象家庭聚会。而不是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