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如玉之言,又看见钱如玉毫不相信的神色,秦轩苦笑一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有力证据,竟然是女子月事记录!”叹了一口气,略微想了片刻,依旧不死心地询问道:“真的只是一本月事记录?没有不寻常之处?”
钱如玉闻言,直接拿起折书,指着上面的字,皱眉道:“哪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从贞观八年,到两日前来的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轩闻言,有些气馁,直接瘫坐在胡椅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伸手抓住钱如玉的胳膊,询问道:“玉儿,你确定三日前来的月事?”
钱如玉有些不明就里,指着上面的“贞观十一年二月乙亥”,脱口而道:“乙亥日便是前日,难道轩哥哥不知道?”
秦轩尴尬地摸着头,笑道:“那个……我最近有些忙,忘了时日!”说完,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眼珠一转,惊呼道:“不好!”随即转身跑出房间。
找到赵思远,秦轩就急道:“赵侍卫,麻烦你即刻寻人将环采阁就地查封,记住一个人都不能出来,包括在其中寻欢作乐之人!”
赵思远闻言,也不多想,拱手拜道:“卑职遵命!”
看着赵思远健步如飞而去,秦轩嘴角微微一弯,心道:好你个彩云,这一手玩得真好,差点把哥哥我糊弄过去!转而又想:彩云之事有了眉目,可案件尚有几个异常之处,需要仔细思考一下。想及于此,秦轩直接走向书房。
回到书房,秦轩也没搭理钱如玉,径直迈步来到书桌前。
微微一想,提起毛笔,在草纸上写道:“尚不明白的疑点:崔文亮右手边两个血字;崔克来所说,崔文亮近几日所念之诗;老鸨之言,杜构是否子时离开过环采阁……”
写完之后,秦轩拿起草纸,轻轻吹了几下墨迹,便盯着纸面之上的文字,陷入了沉思:血字,崔文亮尸体位置是……良久,秦轩猛然惊呼道:“原来如此,血字定然是假的!”
接着又顺着草纸,看向崔文亮那首诗,心中暗想:这首诗有些不伦不类,毫无中心思想啊。依照彩云房内那几首诗来看,崔文亮定然不会这么不济啊!轻声读了几遍,又想:从后两句字面意思来看,崔文亮这首诗应该是另有深意。难不成他知道自己会被杀害?
初春之风,仍然带着一丝冬日的寒气,徐徐而至。更鼓之声,依旧引着几许晨曦的暖意,纷纷以来。一夜未眠的秦轩,顶着一双熊猫眼,带着新旧跟班赵思远、李庆瑞,直奔环采阁。
走进环采阁一楼大堂,便看见众多圆桌之上,趴着三三两两酣睡之人。有几位估计是熬了个通宵,看到赵思远跟着秦轩走进来,便有一位年轻公子,起身嚷嚷道:“我爹乃是当朝四品正议大夫卢惠光,你们无辜将我囚禁在此,难道不怕我爹事后寻你们麻烦?”
秦轩闻言,顺着声音,看到一个大肚便便,肥头大耳之人,趾高气扬地指着自己。冷笑一声,随口而道:“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御史大夫比他大?”
年轻公子微微一怔,不明白秦轩之言的含义,方欲询问,秦轩突然变脸,厉声道:“本官奉陛下圣旨,代天彻查崔大人之死,难不成你欲阻拦不成?”
年轻公子看着秦轩略显狰狞的表情,张着嘴,下意识地直摇头。
秦轩见此,冷哼一声,转身直接走向楼梯。
彩云房内,秦轩含笑坐在方桌一旁的胡椅,身后李庆瑞和赵思远威威而立,颇有几分官老爷的气派。
彩云斜靠在书桌之上,疑惑地问道:“不知……”本想称呼公子来着,看到身后的千牛卫,便改口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秦轩微微一笑,随口而道:“彩云姑娘,你好深的计策啊!”
彩云闻言,蹙眉微皱,眼珠一转。“小女子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秦轩拍着桌面,厉声道:“哼,你以为本官乃是傻子不成?从实招来,为何陷害莱国公?”
彩云迟疑了一下,随即便掩面哭泣,道:“大人,小女子何时曾陷害过莱国公?”
秦轩见彩云依旧装腔作势,起身走向彩云。“昨日本官前来,你伪装的倒十分逼真,不过,你却忽视了一点!”
彩云闻言,猛然抬头看向秦轩。秦轩见此,更加确定心中所想。“非得本官一一道明,你才肯认罪?”
良久,彩云才泣声道:“就算小女子昨日之言有误,可是当时小女子也说过,莱国公和小女子有旧,必然不会加害于我!”
秦轩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死心,那本官便说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