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面色含笑的走进来,温和而道:“三伯啊,你今日怎得会来我家?”说完,看见一旁的秦轩二人,蹙着眉头,又问道:“这两位是?”
“乐乐,你听三伯给你讲,这两位公子……”
叶老头话还没说完,叶乐不知想到什么,冷冷地说道:“又是那帮盐贩子吧,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不会做那等枉法之事!”
秦轩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一弯,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拱手施礼道:“叶兄台一定是有所误会,在下与盐贩并无瓜葛!”
叶乐狐疑地看了秦轩一眼,半信半疑地询问道:“哦?那你来此作甚?”
秦轩暗自思量片刻,温和而道:“在下原本是来此观海,继而听到叶三伯说到煮盐之事,便生出几分好奇,遂进村看看。方才也是见你家情况特殊,是想看看能不能助你一番!”
叶乐闻言,一改方才有些冰冷的表情,含笑而道:“既然如此,那方才是我有些孟浪!”秦轩还不及回应,叶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虽然有些清贫,也不需要公子的帮助!”说话间,伸手示意道:“公子,请回吧!”
秦轩没想到这个叶乐竟然这么有骨气,正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叶老头,带着一丝惋惜,冲叶乐说道:“乐乐,这位公子看面相,就是好人,今番有心助你,你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乐回头看了叶老头一眼。“哎呀,三伯,这些事我自有分寸,就不劳你操心了!”
叶老头听到叶乐之言,明显有些不悦。“哼,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活该受苦!”说完,转头看着秦轩,询问道:“公子,你还去看小老儿煮盐么?”
秦轩抿了一下嘴唇,干笑几声,深含歉意地说道:“这个,叶三伯,要不您先回去,在下再和叶兄台聊聊!”
叶老头没有说话,看了秦轩一眼,便拂袖离开。
待叶老头出了院门,秦轩转头看着叶乐,微微一笑,说道:“即便叶兄台不接受在下相助,难道也不能和在下聊聊么?”
叶乐闻听此言,不禁因方才自己失礼,显得有些尴尬。片刻,面色恢复如常,笑道:“寒舍简陋,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那便随我进屋吧!”
屋内确实够简陋,几把做工粗糙的胡椅,一方木板拼成的方桌,桌面上几个陶碗,再无他物。
三人坐定,秦轩率先开口:“听叶三伯所说,附近有一个大善人,隔三差五便会派人前来收取盐巴,不知可有此事?”
叶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半天才冷冷地说道:“什么大善人,简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秦轩见此,暗自思考半天,面露不解地说道:“可是在下却听说他收购盐巴,不但价格比官府要高,还派人上门收购啊!”
“哼,看似在为制盐百姓着想,其实还不是为了倒卖盐巴!”叶乐说完,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不知想起什么,勉强地露出一丝笑意,摆手道:“好了,公子,此事我不想再谈!”
秦轩蹙着眉头,微微一想,很是随意地说道:“难不成此人曾得罪过叶兄台?”
叶乐闻听此言,不禁愣了片刻,脸皮子都有些发抖,不过也仅仅是片刻,便舒了一口气,说道:“莫提此事了!”
秦轩旁敲侧击了半天,终于肯定了叶乐一定和盐帮有些矛盾。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直接温和而道:“不瞒叶兄台,在下乃是余杭县令,奉陛下密旨,前来调查杭州盐税之事!”
叶乐闻听此言,顿时瞪大眼珠,只片刻,便回过神,笑道:“公子真会说笑,陛下怎会让一名县令调查州府之事!”
秦轩见此,知道叶乐对自己之言有些怀疑,微微一笑,解释道:“杭州盐税多半被人用各种方式贪墨,想必叶兄台一定有所耳闻吧!若是陛下直接派遣一名大臣前来,你觉得还能人赃并获,还能抓住这些枉法之人么?”
“这……”
秦轩不待叶乐出言,接着道:“在杭州刺史府看来,在下不过是新上任的一名县令,必不会对在下提防。掉以轻心之下,在下再暗中查访,将其一网打尽才有可能。难道陛下这般考虑,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