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然摆摆手问:“钱带来了没?”
陌生赶紧从包里掏出钱来,递给陌然。看着陌然把钱交给警察,顿时心里乱了,低声问二哥:“哥,你犯事了?”
陌然笑笑,对警察说:“你点点,要没错,我们可以走了吧?”
警察还真用心去点了一遍,点完后放进口袋说:“我去给你开个票。”
陌然摇摇头道:“算了,票就不要开了。我们还有点事,得赶回去。”
警察倒好说话,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出了派出所的门,陌生便问:“哥,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要罚五千块那么多。”一眼看到跟在身后的徐文友,迟疑地深看几下,继续问:“这是你朋友?”
陌生不认识徐文友,看到徐文友那么落魄的样子,想也没想就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徐文友的身上。
徐文友感激地笑了笑,对陌然说:“陌然,这是你弟弟啊?”
陌然点了点头,转身对陌生说:“你先回去,有事我会找你。”
陌生不愿走,跟在他身后说:“哥,我请你吃夜宵,好不?”
“不吃。”陌然摆着手说:“要你回去你就回去,该休息啦。”
赶走陌生,陌然才对徐文友说:“徐局长,我弟弟小孩子,不懂事,怕他话多,先让他走。”
徐文友顿时明白过来,愈发感激陌然。他双手握着陌然的说,真诚地说:“陌老弟,我今天的脸算是丢到家了。以后只要老弟你一句话,我徐文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陌然心里想笑,想起第一次见徐文友,他的眼光可是从他头顶上看过去的。徐文友看不起很多人,包括他陌然。
现在的徐文友,一口一声叫着他老弟,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如此紧密,无非就是想堵住陌然的口。
其实徐文友是想多了,就算他一如既往的看不起陌然,他也不会把这个事说出去。男人在外玩玩,本身不是很令人惊讶的事。只是他徐文友不同于一般人,他可是国家干部,公务员。他嫖娼要是被传出去了,等于他的政治生命到此该结束了。
现在找个不贪色的干部,比在大海里捞针害难。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睁只眼闭只眼,只有遇到了如今晚的徐文友,被逮个现行,这才暴露出来一个人而已。
徐文友狼狈至极,虽然披着陌生的衣服,还是能看到他一双长满黑乎乎长毛的大腿。走回去肯定不现实,陌然就在派出所门口叫了一辆的士,护着徐文友上了车。
送了徐文友回了他房间,他才回转到自己这边,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扔到床上,仰面朝天躺下去看着天花板。
刚才打电话叫陌生,是他故意耍的一个花招。其实在徐文友打来电话说他在派出所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他一定出了事,而且是不好启齿的事。解决这样的事,无非就是罚款加训诫。他岂能不带钱去?
他故意叫陌生送钱来,就是要让徐文友明白,知道他这件丑事的,不是他陌然一个。
他的这个小心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却把徐文友从此牢牢套住了。他冷冷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原来也很卑鄙。
徐文友嫖娼一事,不到一天就传到了雁南县。何县长电话直接打到陌然的手机上,他在电话里宣布,从现在起,陌然全盘接手徐文友的所有工作。徐文友提前回去,等待县里调查处理。
这事来得有点突然,陌然也好,徐文友也好,都不知道消息是从哪个渠道流出去的。
但徐文友在临走时跟陌然说:“老弟,就算是你说出去的,我老徐也不恨你!”
陌然赌咒发誓,但徐文友似乎并没太相信,笑了笑,一个人打道回府雁南县。
徐文友不相信自己,这让陌然心里有些难过。实话说,他并不想徐文友出什么事。再说,这点破事,放在谁身上,也不过就是一支烟的工夫,谁会大张旗鼓来闹大呢?
徐文友自己肯定不会说出去,他也没说,那么只有陌生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啊!
可是陌生在见到他后,也是坚决否认说过。并且认真地告诉哥哥,既然是哥哥的朋友,朋友做这事没面子,作为朋友的哥哥难道会有面子吗?
他们三个人都没说,那么是谁传到雁南县去的呢?疑团迅速升起来,陌然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害怕,难道在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