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收拾点东西。”
看来母亲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你不打算回这个家了吗?”
“归你了,结婚的时候用。”
我心里冰冷,母亲一直就是冰冷的。
“当初我爸就是炼化者,你……”
“你闭嘴,别跟我提他。”
母亲对父亲似乎充满了极度的怨恨,我闭上了嘴,看着母亲拎着包走了,我想哭,但是太冷了,我竟然没哭出来。
我坐在办公室,毛晓丽今天换了一身淡色的衣服,看着还正常了不少。
“毛姐,你来火葬场多少年了?”
毛晓丽白了我一眼。
“这就像问女人多大年纪一样,尤其像我这个年纪的。”
我心想,有毛病。
我闲着没事,拿起书来看,破书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出去找场长,就是那件事我还是耿耿于怀。
我进去场长在看资料。
“场长。”
“哟,是明喆,快坐。”
场长一下热情起来,让我有点奇怪。
“场长,那件事……”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不是你的事。”
我便没有再问下去,不是我的事就行,问了,场长也不能说。
“场长,能不能换一个工作?闲着没事,闹得慌。”
“有病,闲了喝茶,给。”
场长给了我一盒茶,一看就不错。
“谢谢场长。”
我拿着走了,回去泡上,果然是香味四溢。
毛晓丽看了我一眼说。
“场长的茶,你不会舍得买的。”
这娘们,说话气我,我没吭声。
“美好,好茶,好茶,毛姐来点?”
“不,我从来不喝茶,我只喝……”
她没有往下来,停住了,我一愣,喝血?那瓶子里的红色的东西吗?我差点把茶给喷了,我脑袋到这儿来,就开始显示不正常的状态了。
毛晓丽很恼火的看着你,然后拿起一本书把脸挡上看。
修理厂打电话让我去取车,我去取车,本想开着去找银燕,没有想到,车开出来没十分钟,就撞到树上了,我这新手是真的太面了。
树都撞断了,我给银燕打电话,她打车过来,看着我说。
“教你的师傅一定是一个二货。”
看热闹的人都笑起来,我也就奇怪了,当时我眼睛一闪光,就看花了,我怀疑我的眼睛有问题。
银燕把车再开回修理厂,修理师傅都干慒了。
“这么快?”
我把脸转到一边,银燕没说什么,晚上和银燕一起吃饭,好没有再提车的事情。
今天是周六,我跑医院去看眼睛,没有问题,那怎么会闪了一下呢?也不是夜里其它车灯晃的,真是奇怪了。
我刚出医院,银燕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她家。
我过去了,银燕已经在楼下了。
“去看车。”
“没必要吧?”
“有。”
银燕很任性,也很固执,这点我是看出来了。
车展,转了一圈,没有看上的,也累了,找地方吃饭,我说。
“我去医院了?”
银燕一愣。
“我看眼睛去了。”
“你眼睛有毛病吗?”
“没有,可是当时我的眼睛闪了一下,一道光,我就撞到树上去了。”
银燕锁着眉头,突然小声说。
“对不起。”
“什么意思?”
“我忘记把那人骨头拿出来了,你出车祸跟那个有关。”
我激灵一下。
“这有什么关系吗?不过就是有点吓人罢了。”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两次都是因为这个人骨头出的事,你说不奇怪吗?如果还放在车里,你还是出事。”
我的汗就下来了。
吃过饭,我们去修配厂,把好装在塑料袋子里的骨头拿出来,竟然被银燕放到了后备箱子里。
银燕出来打车,让司机去火葬场。
司机到火葬场的那个路口就停下来了。
“我不进去,不吉利,不给钱都行。”
银燕没说什么,我把钱付了,我们下车。
“师傅,来这儿干什么?”
“这个人骨头挺怪的,竟然会在这儿,还让你撞上了,这事很奇怪。”
银燕让我等着,她到后面小楼里去了,十多分钟才出来。
“没事了。”
我不知道,她进去做什么了,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我也不想问得太多,在火葬场里,师傅告诉我,不知道的事就别问,在这儿知道得多,就会更多的诡异之事找上门来。
我和银燕出来,送她回家,我去姥姥家,母亲在做饭,她没有说话,总是这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我已经习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了。
我吃饭的时候跟母亲说。
“我想,你可以把姥姥接过去……”
“你不用说了,我离开那个家,我感觉就像出了监狱一样,我自由了。”
我听了这话,愣住了,原来母亲一直觉得自己是住在监狱里,真的太可怕了,我永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不再说什么了,这样也好,空了我就来看她们就可能了,反正都在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