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攻城的时候,刚开始还是好好地,可谁会想得到,方才接近秦军箭阵的范围,挨了一轮箭雨,最前边的士兵被射死了几十号人,还有上百号人都被射中,但却不是致命伤,所以就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
这么一叫,后边的人都缩在盾牌底下,看不到前头的情况,竟然直接跑了……
马德接受了马谡的将令,亲自领着一千督战队,但凡是敢于后退不前者,就地砍杀。
杀了数百人,总算是遏制住了溃败的趋势,晋国大将玄烨一看,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就找到了马谡,和马谡说完全不要试探了,直接强攻吧。
马谡脸上就已经非常挂不住了,下令把井阑推倒前边去。
前文就已经说过,这井阑当初制作的时候,是参照着陈留城池的高度,陈留乃是大城,城墙高大。
现在井阑被运送到了上蔡城外,站在井阑最上头那一层的士兵,完全可以俯视上蔡城城墙上,眺望上蔡城中的风光。
这完全就是必胜的局面,但是……郑国依旧搞砸了!
不说别人,就连马谡自己都觉得丢脸。
井阑向前推进,一共分为上、中、下三层;这三层上边都站了人,最前排的是盾兵,后边的是弩兵,可以说这边是取得了压制性的胜利,最后却还是败了!
情况和第一次进攻的时候差不多,还是一轮箭雨以后,盾兵撑不住了,其他的人看着要被射死了,全部都急着往下跳……
暂且不说井阑上层的高度远超上蔡城城墙的高度,跳下来不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中层跳下来的,都没有几个活下来的。
看到这一幕,蓝玉觉得这一群郑国的“人才”是想笑死自己,然后来取走上蔡城。
薛仁贵本来以为第二天的攻城一定是最为惨烈的,领着自己手底下那三千精锐士兵到了城楼上一看……于是大秦前将军薛某人,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蓝玉的肩膀,很郑重的叫他坚持住,自己先回去睡了……
不仅秦军笑话郑军,就是自己的盟友晋军,都在笑话晋军。
马谡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一怒之下,就要亲自上战场,身先士卒来鼓舞军心士气,好叫这些怕死的人,能有点骨气,别这么丢人。
马德等部将一听,立刻就把马谡劝阻了下来,马德硬着头皮,自己亲自上阵,只是他自己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下边的那些士兵没有上战场之前,自然听他的话,可是到了城楼底下,完全就变样了,管你主将说什么,反正跑得慢的,就会被秦军射死。
蓝玉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故意叫士兵盯着郑军的屁股射,叫他们产生了一种跑得慢,就会被射死的错觉。
回来以后,马谡心中很是不忿,想着昨天攻城的那些士兵,本来就是郑国投降的时候,送给晋国十万大军,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却又凶狠无比?在没有井阑的情况下,都已经快要杀到城楼上去,再看自己的……
越想越气,以前就是同一支军队,可是为什么区别会这么大?
心中愤愤不平,直到深夜,马谡方才睡下。
翌日清晨,寒气还弥漫在城楼上,薛仁贵觉得昨天的攻城战太过于离谱,可能是郑国人故意这样做,用来迷惑自己,所以一大早,薛仁贵就带领着手底下人,来到了城楼上,毫不夸张的说,他手底下的这些人,几乎人人都是百发百中的好手。
这些人虽然现在是大秦子民,可是在多年以前,他们在各自的部落中,可都是能被称之为神箭手的勇士,跟随莫顿归顺大秦以后,原来的单于成为了大秦的将军。
同样,这原来草原部落的神箭手,也变成了前将军麾下最得力的骑兵军团。
登上城楼,城外的雾霭还没有散掉,
“将军!”蓝玉微微拱手,领着薛仁贵到了城楼边上。
天降大雾,对于敌我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迷惑,敌人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来进攻,突兀的摸到城楼底下,但是秦军却看不到。
“传令三军,都打起精神,在没有确定敌人出现之前,不要贸然射箭!”薛仁贵沉声道。
这话刚刚落下,西城门外就传来战鼓擂动之音。
“敌袭!备战!”
“弓箭手就位!”
城楼上的喊喝神此起彼伏。
薛仁贵和蓝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神色——兵行诡道,实则为虚、虚则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