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激愤不已,拔出手中的剑来,大殿上的九江国侍卫吓了一跳,赶紧护住韩信,却看到陈宫划破手腕,把鲜血涂抹在脸上,哀嚎一声:“先皇!老臣无力回天,这实在是没有颜面来见你了!”
说着,就把剑倒转了过来,向着咽喉刺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锋利的宝剑就要陈宫的咽喉,正在一边上的刘禅忽然飞起一脚,踢飞了陈宫手中的宝剑,大殿上的武夫急忙将宝剑收走。
陈宫求死不能,哀嚎一声口中咳出一口鲜血倒地不省人事。
“快穿御医前来,为先生诊治。”韩信恼怒道。
不过刻钟时间,御医就到了,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宫,显示伏在陈宫胸口听了一下心跳了,这才叫人将陈宫扶了起来,从后边推着背,用力地肩膀上拍了几下,有把陈宫放平了,解开衣襟,在陈宫胸腹上推拿了起来,片刻时间以后,陈宫则悠悠醒来。
御医手里拿着湿毛巾,给陈宫擦拭掉了脸上的鲜血,被切破的手臂也包裹好了。
陈宫看着眼前的一切,呜嚎一声,挥手打掉自己的高冠,扯散了发髻,苦笑着离开了九江国朝堂。
朱标退到一边上,默默地流着泪。
韩信心情很差,看着朱标哼了一声,就想着后庭走掉,其余的九江国大臣,也非常不待见朱标,唯独有刘禅走到朱标身前,拱手拜道:“有请太子标到某府上一叙。”
朱标扬起衣角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回了一礼,两人一前一后,这才出了王宫。
走出王宫,刘禅转头向着侍卫问道:“可曾见过陈宫先生出来?”
“陈宫先生……”侍卫迟疑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道:“陈宫先生披头散发,有哭有笑,向着这边去了。”
刘禅看了一眼,挥手指着在外边等着自己的家丁道:“你去看着先生,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那家丁闻言,立刻跟了上去。
“太子莫要过于悲痛,先生也是为国为民之人。”刘禅请朱标上了马车,幽幽一叹道。
“亡国之人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国?”朱标这时候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空荡荡的睢阳城,出了到处走动的九江国武夫,就再也看不到别的身影。
两人一路上都沉默了起来。
朱标是亡国之人,同样……刘禅也是亡国之人。
到了刘禅府邸上,两人对岸而坐。
朱标第一句话就是:“公子可曾相国复国?”
“呵……”刘禅摇着头苦笑了起来,“强如赵国,与秦国正面作战,也只不过是撑了半年时间而已,我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复国?”
大殿中,再一次沉默了下来;但是无论多么沉默的局面,总需要人来打破。
“陈先生是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就像大王也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刘禅道。
朱标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自责,可是却有忍不住问道:“九江王也有过不去的地方?”
“有。”刘禅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着自己道:“就是我。”
“当年先父在建阳城一战,于漫漫白雪之中消失不见,天下间所有的人都认定先父死在了山野之间,若是没有大王照顾我,我只怕不是饿死在街头,就是遭秦人斧刃加身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