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下了马,把这太白剑敲打了几下这老卒的肩膀和腿子,“不是我说,你这老胳膊老腿的,犯得着为了蜀国,这么拼命?要是历经真的把你做当作自己人,又怎么可能丢下你?你看我们秦国这边,就从来都不会丢下自己的人,独自去逃命的。”

老卒为难不已,摇头道:“还是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你觉得我要问你什么?”李白也不在意,更加不动怒,这样的武夫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值得尊重的。

对于那些一旦被生擒,就什么都说出来的武夫,李白自己就非常痛恨。

“定然是我军中的情况,这些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老卒跪在地上,毅然道:“早些年的时候,我跟着屠睢将军南征百越,就没有想过能活下来,百越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百越这边的气候,现在冬天到了,我们在这里就已经绝非常热了,可是只要夏天一到,我们都要因为中暑死掉成片成片的人。”

“这么看来,你还是我秦国的老卒?”李白讥笑道:“既然你还承认自己是秦国的老卒,那总不会不认可皇帝陛下吧。”

“当然是认可的。”老卒昂起头来,却又颓然的低下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将军给我一个痛快吧,算是老兵求你了。”

“罢了!”李白微怒道:“本将不会杀你,当年你们跟着屠睢攻破南越,是你们的功劳,后来天下大乱,任嚣不愿意出兵协助陛下匡扶天下,本身就不是一个小兵可以左右得了的,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听你的口音,像是咸阳人?”

老卒流着泪道:“我就是关中子弟,祖祖辈辈都给大秦卖命。”

李白伸手在内甲了摸了几下,摸出来了一团牛肉干,丢给了老卒:“别废话了,关中子弟多豪杰,就算是老了也不要给祖宗丢脸,起来跟着我,我带你回华夏去。”

老卒漠然垂泪,低首不语。

十多个蜀军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懵比了,刚刚看到这人的时候,他们心中还想着可能是军师大人,也就是幕僚留下故意迷惑秦军的,现在看来,这应该是真的逃兵。

李白看着头发灰白的老兵,指了指老兵身上的战甲,道:“把这身狗皮拖了,咱们大秦儿郎不穿这样的狗皮。”

老卒一身羞愧,把牛肉干放在一边上,将蜀军的战甲脱了下来,心中也是天人交战。

李白已经翻身上了马:“跟着我走,如果你的口音不是关中口音,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老秦人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国家。”

老卒的身躯又是一阵猛烈的抖动,几乎要控制不住把蜀军现在的真实情况讲出来了。

李白骑着马背过身去,嘴角已经上翘了起来,老秦人什么的,他从来都不相信,这样的军汉,一辈子都在军中吃苦,到了这样的年纪,却一直都得不到安顿,只要谁对他好一些,他绝对就会掏心掏肺。

尤其是关中子弟,被自己用老秦人的情怀一忽悠,立刻就控制不住情感了。

冲锋校尉低声道:“将军,这些土著人怎么处置?”

李白想了想,道:“刚刚你不是比手势,问清楚了一些情况,你就问问这附近还有比没有别的部落?咱们确实是应该补充一些粮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