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夫恐怖的眸光落在项伯身上,眼底深处带着无边的仇恨,他转身重重的把脑袋磕在大殿上。
“铛——”
清脆一声响,灌夫以头触地,居然直接将大殿上的琉璃地砖都磕破,鲜血从额头上往下流,只不过是顷刻时间,就已经将灌夫半个脸完全遮盖住了。
“陛下!臣父亲死于军中,这是事实,但是臣不想老父亲死在军中,还背上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名声!”
“唉!事实摆在眼前,灌将军又何必执着?难不成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征讨什么赏赐不成?”大臣之中,有人忍不住出言讽刺起来。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一时间,又是两人从武将末列走了出来,抱拳拱手道:“灌婴老将军临终之前,臣陆逊就在一边上看着,那个时候老将军身上并没有伤,臣敢以性命作为担保!”
“臣窦宪!也敢以性命作为担保,灌夫上将军说的是真的!”窦宪也拱手跪下,大声说道。
灌夫非常感动,可是项伯却阴阳怪气的说道:“启奏陛下,这两人皆乃是灌婴家臣,灌婴死后两人的主公就是灌夫,这两人所说的话,实在是不足为信,还请陛下三思!”
项羽蹙眉道:“追封灌婴老将军为武安侯,灌夫世袭武安侯爵位,赞且退下!”
“陛下……”流血披面的灌夫大呼一声。
“灌夫!你还不退下谢恩!”项伯冷笑道:“难不成还要陛下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扶你起来?”
“咯吱——”灌夫一口钢牙咬碎,再一次磕头:“臣!灌夫谢主隆恩!”
项羽冰冷的眸子重新落在了项睢身上,项睢这一次有些撑不住了,几乎就在他双膝发软,快要跪下来的时候,项羽的目光骤然移开,重新落在韩信身上。
“关于韩信是不是真的和楚国串通一气,朕心中自有定夺,皇叔这段时间在蜀国之中遭受非人待遇,现在既然已经回到了都城,那以后皇叔身上的职务也就卸下,交给其他的大臣来做吧。”
项伯立刻道:“项他很不错,臣愿意保举项他。”
项羽没有说话,项伯也立刻识趣的住了嘴巴。
约莫有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以后,项羽沉声喝道:“韩信!”
“臣在!”韩信急忙大声应道。
项羽压着怒气,斥问道:“朕问你,你可知罪!”
“臣……”韩信一脸无奈,只有深深叹了一口气:“臣只有领军战败之罪过,实在是没有和通敌卖国之罪过,还请陛下明察。”
项羽俯下身子,沉声说道:“只要你愿意认罪,朕可以既往不咎……”
“皇上不可啊!皇上不可!”
项羽这话刚刚出口,一群大臣就跪了一片,但是项羽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目光和韩信对视着。
韩信目光平静:“臣只有战败之罪,并无通敌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