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海先生压住怒气,“罢了,总有这一天,还是会被天下人知道的。”

……

“陛下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实在是不值得为天下任何人动怒。”张留香将冰块为扶苏面前轻轻推了一下。

扶苏嗅到了一股暗香,眉宇间的杀气骤然减弱了七分。

张留香露出笑容,感受到了皇帝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暖意。

扶苏端起酒樽来,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有些事情,想起来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发怒,哪怕是过去很多年了,到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样的怒。”

聪明的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知道什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改装聋作哑,只有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扶苏微忽然道:“时间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

张留香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精美的酒壶,拱手拜道:“这边的酒水,妾身愿意献给陛下。”

“收了。”扶苏起身,笑了笑:“此酒味道甚好,可以加一些钱财,你仙人阁之中,听说都是达官贵人经常去的地方,相比经常会有人闹事吧。”

“自然。”张留香笑盈盈的说道:“可不是每一次的运气都能这么好,有陛下为妾身出头,不过想来着一次,有陛下在仙人阁之中落笔以后,断然不敢再有人去乱来的。”

扶苏走了几步:“朕收了你的酒水,那就给为给你一份恩宠,就派遣几个锦衣卫之中的高手,进入你仙人阁之中,如果在有谁敢乱来,自然依法惩处,大秦的天下,本就应该是歌舞升平的天下,谁敢第一个作乱,朕都不会姑息。”

“陛下总叫妾身觉得不一样。”张留香眸子里带着女人看情郎的目光。

扶苏却没有注意道,他只是看到外边的禁军已经快要把楚阳君府邸的门槛都踩破了。

“朕没有什么不一样。”扶苏笑了起来:“你寡居多年,若是看上了心仪之人,朕倒是愿意为你做媒。”

“哪里的话。”张留香凄然一笑:“妾身这等身份,谁有会愿意接近妾身?只不过是皇帝垂怜妾身,觉得妾身可怜,才愿意了来妾身这里和妾身说说话而已。”

扶苏停住脚步,伸手抚摸着庭院中枯柳树,沉吟道:“若是有时间的话,朕自然会过来瞧瞧。”

张留香眸子里生出一些希望,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轻巧了三分。

皇帝已经上了帝辇,左右两边禁军和锦衣卫开道,人走远了,张留香被冷风吹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主公答应皇帝,只怕不是明智之举。”一个老妪无奈的摇头:“这是皇帝想要通过我们仙人阁,抓一抓咸阳的吏治,大秦向外吞并屡屡得胜,朝廷中的人未免就会染上奢华骄纵之气,认为天下英豪不外如是,主公啊,这仙人阁日后可就是……”

张留香的眸子幽冷,看着那老妪:“你已经七十一岁了,是时候回家中去去享福了,从府库中拨给你一万两银子,回去好生想想清福!”

老妪愣住,其他的人同样愣住。

“主公这是……唉,罢了,罢了,我为了这商会操劳了数十年的时间,终究是抵不过主公的一句话,诸位老兄弟姐妹,保重!”老妪拄着拐杖,缓缓向着府邸深处走去。

其余的人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张留香之所以可以成为这些商人的主公,就在于她过人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