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让十步,但是陈平却已经让了自己儿子三十步,结果还是一样,黑子落下,满盘皆输。
“不行,不行!”陈买无奈道:“还是下不过耶耶。”
陈平伸手把棋盘扰乱,叹息道:“儿,有没有怪耶耶不把毕生所学教授给你?”
“爷爷说了,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做一个糊涂虫,不是更好?”陈买毫不在意的说到。
“你能这样想,也是好的。”陈平重新靠在了榻上:“许多年前的时候,我也与你现在这般年轻,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算计的,事实上却也是如此,只要我愿意算计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算计的。”
“但唯有一样东西,在怎么聪慧的人也算计不了。”陈平的语气变得更加苍老,“那就是人心。”
“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一觉,用不了几天时间这城外就会躺下无数的尸体。”
陈买不敢在说话,给自己的父亲盖好了棉被,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外边的侍卫侧着耳朵听着,看着陈买出来了以后,就急忙行礼叩拜。
陈买微微颔首,走到了一边的房间里便安睡。
……
“这不是胡闹!既然已经得知对面军中有金台,那还想着堂琅去做什么!”李左车大怒,一拳锤在案桌上,“还不去把人追回来!”
“追回来?”辛弃疾喝道:“慢着!如今一来一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追的回来?”
“那……你的意思是?”李左车迟疑了一下:“我们发兵上前,从后边救援?”
辛弃疾道:“如果对面真的是金台,那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军中定然有高人坐镇,至于究竟是谁,不现身的情况下,却还是无法分辨出来的,但是却定然会在那边设伏,他们北上以后,陷入到敌军的包围之中,我们正好可以来一个反包围。”
“反包围?”李左车沉吟片刻,面色凝重:“这可不是什么反包围,这就是决战了。”
“但如果可以成功的话,那就是毕其功于一役!”辛弃疾道:“长江上的情况如何,我们现在是难以知晓的,但只要这一路我们取得胜利,定然就可以为陛下分担不少压力,整个战局也可发生一些改变,总体的趋势却是有利于我朝的。”
李左车举棋不定,他实在是不敢不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一次战斗上,他在韩信身边呆的时间最久,同样对于皇帝的想法也很清楚,决战地点在于长江上,而不在于涂水上。
南边需要的是更为稳妥的战略,而不是如此冒失的进攻。
辛弃疾道:“机会稍纵即逝,将军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你可曾想过如果我等此去战败,那南边局势会如何?”李左车幽幽道:“姜维领军北上,本身就是做一种试探。”
辛弃疾浑身上下冒出一阵冷汗,但是却不能说李左车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如果真的有一天在战场被自己的上官当做炮灰去用,那也是无怨无悔的,因为做这一切,所追求的结果都是为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