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赵祯大婚
金大嘴听了朱婆惜骂,也不介意,只嘿嘿两声,继续吃酒。俄而想起一事,恨声道:“那个雪里梅,也真他**的活该。她不是同梁丰相好的小娘皮么?看她如今破了相,梁丰那条死不了的野咋种心疼不心疼。唉哟,嘶——,这肚子怎地恁痛,想是今日忽然油大了,可有些承受不住!”
金大嘴一边说,一边『揉』『揉』肚子。
这时朱婆惜见状,急忙柔声笑道:“怎么,恁地没福,才这几个小菜便要闹肚子么?来,再喝一碗,煞煞肠子里的虫儿!”
金大嘴勉强笑笑端起碗来,又喝了一碗。才放下碗,忽然又是哎哟一声,黄豆大的汗珠满脸都是,痛得弯下要去直不起来。哼声咒骂道:“今日怎地,痛得要死啦!”[]阳光大宋260
朱婆惜也笑着弯下腰去帮他『揉』着肚子,一边轻轻道:“好大郎,你这不是痛得要死了,是真的要死啦!”眼波盈盈,居然还流『露』出些年轻时的风采。
金大嘴专心和肚子痛搏斗,没注意她的话,这时喘息着侧耳对她道:“你说甚?没听清楚。”
“我说你是真的要死了。主公吩咐的,否则你今日焉能有此好酒畅饮?呵呵呵呵。”
“啊!你这老猪狗——!”金大嘴这时候已经痛得吃不住,声音都扭曲了骂道,挣扎着伸出手去,想要扼住朱婆惜的脖子。
朱婆惜早有防备,伸手一推,站起身来冷冷笑道:“大郎,却不是我要狠心害你,实在是你行事差池,不该让柳氏『露』出破绽来,便是神仙也救你不得了。安心去吧,切莫怪罪奴家。”说完悠悠转身走开几步,再也不看金大嘴一眼。
金大嘴这时哪里还有进气?渐渐地口耳眼鼻中俱都渗出血来,脖子一扭,瞪着两眼断了气息。
朱婆惜见他气息已绝,冷笑一声,这时候才从她身后窜出一个人来,腕间还藏着一把白晃晃的刀子。笑道:“这厮如此贪嘴,倒省了咱们许多麻烦。”原来他们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灌不了酒便要直接动刀子的。
“嗯,可要收拾赶紧喽,别『露』出破绽。还有,那个丫头也不能再留在此处,我写封信,你安排把她送走罢。”
“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
时光倒回三天前,也就是朝会散后,丁谓家中。
任中师陪着丁谓书房坐定。此时笑道:“毕竟是相公妙算,今日王孝先栽了这个大跟头,怕不是三两年内,休想翻身了。只是,相公,不让我们说话,岂不是将来要让别人抢了风头?”
任中师还是有些疑问。这天的行情看起来,太后她老人家身体硬朗,气势蓬勃,剪刀嘴一出,端的杀得王曾一系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连小皇帝都被吓着。这么好的行市,白白放过,岂不是有些可惜?
“你以为今天顺了太后就有好处吗?”。丁谓斜眼看他说到,很是不屑他的目光短浅。
任中师惶恐起来,又不知哪里错了,懦懦地不敢出声。
“今天太后大胜,那是因为她暂且占了一个理字。又恰好王曾昏话迭出,这才被压住。没注意吗,退朝时,文武多有不忿之『色』,不敢说罢了。你今天要是多口讲一句话,明天马上被他们鸡蛋里挑骨头,找岔子上弹章骂死。”
“是,下官莽撞,下官莽撞!”任中师反应过来,急忙认错。
“也没什么,是个人都会起趁火打劫之心,老夫刚才也差点没忍住。不过想想,还是不开口的好啊。别看官家今天不出声,可就凭刘筠下殿时他那么一抬手,太后从此可就给记下了。什么母子无间?哼哼,且把今年过了,谁胜谁负,便能瞧出端倪。”
“相公英明,下官愧不及。不知今日刘筠一走,这御史中丞,相公可有人选?”任中师赔笑着问。
丁谓心里明白,他是希望选个自己这边的人上去,那么他这个右正言也好顺势向上挪挪。都好几年了,还是个正七品,等得有些烦闷。[]阳光大宋260
沉『吟』良久,摇头道:“没有,此时此刻,这个位子恐怕也由不得老夫多言,遭了猜忌就不好玩了。嗨,我心中总有一件事放不下,好生烦闷!你实话告诉我,那程琳到底是个啥来头?”
“不瞒相公,下官确确实实不太清楚,只隐隐知道是罗都知的人。”任中师苦笑道。
丁谓不再同他罗嗦,自己心中盘算。任中师见状,知趣告辞。丁谓浑没在意,只觉得这位程琳同志出现的时间点和行为方式都让人不太好理解,难道真的是罗崇勋找来的猪一样队友?
同样,刘娥也在内宫气得不行。她今日大显神威,压住了满朝大臣,可是殊无半点欢欣之意。因为她知道自己靠的事霸道内功暂时压住而已。刘筠虽然被趁势赶走,王曾也被收拾,但恐怕今后的反扑将是多种多样,防不胜防的。
而且,赵祯当时的神情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刘娥明白,现在已经再回不到母子亲密无间的那段好时光了,剩下的,恐怕只有猜忌、提防,甚至相互间的暗战。
好生累啊!刘娥心头一阵疲惫。如何短短一个月不到时间,竟然搞成这样?
“娘娘,请用茶。”罗崇勋小心翼翼地端上茶碗。自己做了蠢事,这几天他在刘娥面前大气也不敢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