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就是想气你

顾小桑死了元丰帝感到愧疚，可顾小桑活着他又觉得是欺君，是对皇权的蔑视。他可以犯错，但是别人不能欺骗他。

因为他是天子！

顾小桑无视元丰帝喷火的目光，帮他擦去嘴角的乌血，她下手有点狠把元丰帝的嘴角都擦痛了。

“你想让我死，可惜老天看不过去，让我活了。”顾小桑把擦血的手绢丢到床头，端来板凳坐在床边，像是闲话家常一样和元丰帝唠嗑，只是说出来的话要把元丰帝气死。

“你有想过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如果你当日下令严查，还会发生今日之事吗？你维护了皇后和太子可到头来又如何？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挡路的绊脚石。你猜太子给你下毒的时候，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啊，等着这个老不死的死了，大齐便是我的了。”

“别激动啊，气死了可不就如了太子的意？你看，你千方百计维护的人要杀你，反而是你千方百计想杀的人救了你，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善良的人，以德报怨……想想都敬佩我自己！”顾小桑为自己鼓掌点赞。

元丰帝死死地瞪着她，瞪得眼珠都快凸出来。

你善良，你善良天底下就没有恶毒的人！

这哪里是以德报怨，分明是想气死他！

“不用太感动。”

元丰帝：……

那只眼睛看到他感动了？

他现在恨不得再赐给顾小桑一杯毒酒。

元丰帝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让顾小桑看笑话，可是他真的没办法让自己平静，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沉重又难受极。

“你想干什么？”元丰帝捂住胸口，咬牙切齿地问。

顾小桑掩嘴一笑，“以陛下的智慧看不出来吗？我就想气你。”

“气你”两个字顾小桑说得特别坦然。

弄不死你，还不能气你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没有你之前种下的因哪来今日的果。皇帝就可以罔顾事实，冤枉好人吗？看，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你出现在此不就是它让你赎罪吗？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原本以为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谁知却是一名昏君。”

勤勤恳恳二十年却被顾小桑说成昏君，元丰帝心肝儿受不了，可是在顾小桑这件事上，他确实很昏。

元丰帝想辩驳却又无处可辩，一口气憋在心里，喉头的血又要涌上来。

“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放肆？朕能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顾小桑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元丰帝，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都到了这时候元丰帝还不反思己过，或许他觉得枉杀一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顾小桑想起以前有人在她面前说，生命高于一切，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当时觉得有理，现在却发现特矫情，在封建帝王时代生命他妈算个屁！

原来还想如果元丰帝向她道歉，言辞恳切的话，看在穆铮的份上稍微原谅他一下下，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

她忍住朝元丰帝脸上吐口水的冲动，用冷得起冰渣的声音说：“你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拿什么杀我？”

太扎心了！

元丰帝的心被扎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