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果然好棋艺。”太后的表情淡淡的,似有几分称赞的意思,但细细品来,却总觉得有几分嫌恶。
“母后说笑了。”娴妃眉眼温柔,“臣妾不过是侥幸。”
娴妃放下手中的棋子,向岚知道,只要娴妃这一子落下去,自己主子必输无疑,娴妃知道太后不喜欢别人假意承让,但也知道收敛自己,保全太后的面子,果真是进退得宜。
“可惜。”太后脸上的笑意有些恍惚,“娴妃还是棋差一招了。”
太后漫不经心的落下手中黑子,抬头看向娴妃双眸:“这世上,哪里有牢不可破的局呢。”
太后话毕,眸光收紧:“事已至此,你还不打算对哀家说实话吗,你额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娴妃眸光闪烁,却是欲言又止。
菊香究竟是机灵的,知道主子无意投来的目光背后的深意,她忙跪下,带着哭腔道:“太后娘娘恕罪,不是主子不想说,而是,而是主子不能说,主子是有苦衷的啊。”
“太后面前,岂有不说的道理。”向岚见自己主子脸色微沉,忙上前提醒菊香。
这一切,都牢牢的在娴妃的计算之中。
“这——”菊香想了想,终是打定主意,昂头道,“前些日子,主子去拜访熹贵妃娘娘时,熹贵妃娘娘正生着气,主子被熹贵妃娘娘扔来的经书砸中了额角,询问后才知道,原来熹贵妃娘娘对抄写经书一事痛恨不已,主子想着,抄写经书是为太后祈福的好事,便将此事揽了过来,主子彻夜不眠不休,奴婢劝了好几回,可主子说,这样才能彰显诚意——”
“够了,菊香,不要再说了。”娴妃脸上是那副贤德的模样,急急对太后说道,“贵妃姐姐和臣妾的心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太后娘娘身体康健,只不过姐姐出身习武世,不擅文辞,臣妾才将此事应了下来,臣妾无意邀功,更无意去抢姐姐的那份功劳,请太后明鉴。”
娴妃说完这番话,心内已是百转千回,眼中却有泪流下来。这番话,看似是未熹贵妃开脱,实则已经将熹贵妃推上了看不见的风口浪尖。
太后的心中寒意陡生,面上却噙着让人看不透的笑意:“既然如此,哀家也不愿此事让熹贵妃与娴妃生出罅隙,既然如此,哀家就成全娴妃的心意,向岚,传哀家旨意,赏熹贵妃八宝祥云纹玉镯一对。”
娴妃的心中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有些释然,太后这是护她周全,让她和熹贵妃还能继续做“好姐妹”。
娴妃走后,太后起身,收起笑意,搭上向岚的手,冷冷道:“哀家的海棠还没有赏完,向岚,你去取一把剪刀来。”
向岚给太后递上银色的小剪刀,之间太后脸上从容不迫,对着一簇开的极旺盛的海棠剪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向岚看着垂落在地的艳丽花朵,有些惋惜道:“这些花还开得这样好。”
太后摇摇头,不曾再看一眼地上的花朵,喃喃道:“尾大不掉,末大必折。”
娴妃不知,她现在这些的伎俩,都是曾经的太后所经历过的,她最大的破绽,便是她的年轻。
她的算计,都在太后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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