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找她的,那你找她,你不要找我!什么?她想害我?怎么会?仪夫人跟我无冤无仇,她怎么会……她给了你好处,让你给我下毒?不可能……不可能……”
九音用力摁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往门外退去,一双眼死死盯着仪夫人身后那面墙,脸色吓得苍白得如纸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她,不是她!我不知道,那……你找她,你找她!我帮你把门关上,你自己找她,别找我!”
说完这话,她一路尖叫着,一路奔了出去。
出去之后才脸色一正,看了守在门边的侍卫一眼,浅笑道:“把门关上。”
当石门关上之后,里头不断传来女子的尖叫和恐惧的呼救声,那叫声无比凄厉,让站在外头的人心里也不自觉发起了毛。
当真是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子,女人的心一旦狠起来,那手段可是比男人还要可怕。
两名侍卫互视了一眼,看着迈开轻快的步子走远的九音,心里止不住一阵哆嗦。
怪不得老人家常说越美丽的女人心肠越歹毒,没想到这么美的女子,居然会这么可怕!
当然九音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的,可怕便可怕吧,歹毒也无所谓,人活在这世上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要不然,一辈子都会活得很憋屈。
听说过了一夜之后仪夫人疯了,至于是真疯还是假疯,没人知道。
只是听把她送出去的侍卫回报说,她出去的时候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脸上还有被抓出来的血痕,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可怜得很。
不过,九音没有这么多精力去可怜别人,既然她这么歹毒想要害她的性命,她为何还要同情她。
如果她的心肠不是这么毒,如果她们都误会了她,当初并不是她贿赂小荷对她下毒而致小荷被乌雅兰杀死,那么她也不至于会疯掉。
心里没有鬼,又怎么会被鬼吓成这样?
仪夫人的事算是过去了。
这几日里九音一直留在西厢里,偶尔出门陪风慕瑾用膳,但大多数时候都会留在寝房内,连用膳也要小桃送到门外,她自己端进去。
恰逢这几日风辰夜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忙,连着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天未亮便出门,然后到深夜才回来,回来之后也似有很多事情处理,几日以来也没有传过九音去伺候。
这下九音便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寝房里跟随沧海学习凝水成冰以及隐身术,不禁这两项,沧海还开始传授她沧族水系的内功心法。
虽然只是学了短短的几日,但进步却是神速,另一方面,经过几日的调养,沧海渐渐也好起来了。
到了第五日,九音又端了一壶清茶从后院离开,出了门之后她给了外头卖冰糖葫芦的人一锭碎银,让他把茶水为她端去九香阁。
九香阁是他们这附近一家酒馆,当然九音自己是没去过,全是沧海跟她说的。
卖糖葫芦的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等着这杯茶呢,可去了才想起来刚才那姑娘并未跟他说要他把茶水交给谁,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沧海总算离开逸王府了。
那日九音回去之后便与风慕瑾一道去了听雨阁的后院,从石室里把红袖和青瞳以及拓拔惠儿带了出来。
三个人见到她时眼底全是怨恨,红袖甚至几次忍不住想要冲动地对她动手,若不是见风慕瑾在这里,她还真想向前掐死这个恩将仇报的恶毒女人。
不管怎么样,在她有生之年她一定会亲手杀了她,为兰姐姐报仇。
青瞳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在看九音时眼底都是满怀怨恨的,她从来没试过这么狠一个人,九音是第一个。
拓拔惠儿与青瞳一样,虽然平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心里却是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长得极美,可心肠恶毒的女人。
不过,今日九音带她们出门是有事要做的,当她们知道九音想要带她们去刑部见乌雅兰最后一面时,就连红袖这么冲动火爆性子的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能不能见上乌雅兰最后一面就凭九音的决定,若是惹她不高兴,说不定她会把这唯一一次见面的机会也给取消掉。
风慕瑾命人抬了两顶轿子,其中一顶给青瞳和红袖以及拓拔惠儿,另外一顶则是他和九音的。
就这样,五人在侍卫和下人的跟随下离开了逸王府,往刑部而去。
刑部是一个独立的部门,这两个字听起来便让人觉得深寒,可事实上里头和外头任何一个部门一样,也不过是一些普通人。
不管是什么人,讲的也都是人情面子。
因着风慕瑾尊贵的身份,他们在刑部行走完全没有受到半点阻拦。
当三人见到一身囚衣、披头散发坐在牢房里的乌雅兰,拓拔惠儿便忍不住扑了过去,抱着她嚎头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