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一双眼又红又肿,似乎是哭了很久的样子。她双目瞪圆,充满了惧怕骇然地望着他,瘦弱的身躯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抖颤。
“你这个恶魔,你别过来!”
恶魔?说他吗?
凤邺北挑起俊眉,对于她的控诉有些摸不着头绪。忽然间,纳兰雪控诉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书房大理石地砖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胸中骤然涌上了一丝说不上的忐忑。
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他故作镇定地问道,“昨夜……”刚刚起了个话头,却见眼前之人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身子剧烈地颤抖,刚有缓和之势的眼泪也再次倾轧而出,瞬间沾满了她的脸庞。
“你混蛋!”
她嘶声骂道!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巨大的痛楚所致,颤动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昨晚,我本来是想找你为那日的事向你道歉。可我才到你的书房,你就……你就突然朝我扑了过来,还说什么喜欢我,要我嫁给你的话。接下来,你就……”
纳兰雪捂着脸转过身去,让人以为她是受了过大的刺激,急欲承受不住。然,实际上,她却是怕这个精敏的男人发现端倪。她不擅演戏,就为了能哭得像,她早早便用熏香熏着双眼,几乎都快眼盲了。阿弥陀佛,无名可千万别看出来什么才好啊。
想想,怪对不住上官蕙的。她也是无法。若无名早答应助她脱离眼下的困境,她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不是?还无辜赔上了上官蕙的清白。不过应该于大局无碍吧?反正上官蕙迟早都要嫁给无名的。早一天成为他的人和晚一天成为他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也亏得她纳兰雪有良心,把上官蕙引来此处。不然,若由她自己去解下在无名身上的媚药,那她才叫真的‘缺德’呢?
嘻嘻,无名知她擅于用毒,但他绝对猜不出她是如何把这媚药下到他身上的。昨日,在客栈,那桌饭菜看似没被动过手脚,其实他并不知道的是,她在他与二哥喝的酒里下了微量的一种药物。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单独存于人的身体内是不会对人造成任何损伤的。可若这种药物一旦碰上牡丹花的独特香粉,就会在人的身体里形成一种药性十分强烈的‘麝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