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呦~48小时之后可看至于炭例, 福晋有些理亏,四爷不在,照理还是有他一份, 那一份完全可以拿来分给后院女人使用,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冻着, 只是福晋选择性将这事给忘了。
她不提,既然没人敢动四爷那份炭。
“福晋,咱们院里可是住着阿哥和格格, 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带什么腌脏的东西,福晋您可不要轻易放过啊!”李格格捂着鼻子斜眼看了麻袋一眼,接着给福晋上眼药。
“行了,不过是家禽的羽毛, 你别再无言耸听了,我记得中午厨房做了鸭锅子,你不也没退吗?既然怕鸭毛有问题,那干脆鸭子也别吃了!”要知道在宫里鸭鹅是最普通的食材, 李格格真要将在菜单中划掉, 那就得面临一大半的菜品都得取消。
李格格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 讪讪的住了嘴。
福晋站起身, 身边的宫女芳菲扶着她往外走, 路过李格格时说,“好了, 你就别无理取闹了, 回去安生照顾二阿哥和二格格。”
福晋一走, 李格格继续留下来也是自讨没趣,瞪了敏宁一眼跟着离开。
碧影将敏宁扶起来,“格格,接下来该怎么办?”
敏宁看着地上那一麻袋绒毛,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办?福晋又没有反对,继续拿下去按照我吩咐的办。”
“是。”碧影连忙应下,提着麻袋下去。
花了两天时间清理羽绒,先用香皂水泡一遍,将血迹冲洗干净,再放入水中煮,煮时加入土碱,土碱可以清理掉绒毛上残留的油脂,减少腥臊味。煮过之后拿清水反复漂洗,洗到没有异味控干。再请张起麟帮忙,找了一处空着但有炕的宫殿,花点钱买了煤,将绒毛放在炕上烘干。
烘干后,放入布袋中放到廊檐下挂着通风。
下面人忙着的时候,敏宁也没有闲着,为了选一件合心意的衣服样式,她画了许多图样出来。
图样出来就得挑选布料,经过试验淘汰掉大量布料后才发现只有平纹细密的细布和府绸可以防止跑绒。
最后选了细布作为内胆,不过这种布也不经用,为了以防万一,敏宁让人裁剪好后又刷了一层熟桐油阴干。
阴干后,才让墨书过来一起帮忙缝制羽绒服的内胆。一小格一小格,填充完一个缝一个。墨书的女红极好,行针规整,针脚密密麻麻,一点也不比用机器缝的差。
这一次敏宁得到的羽绒看着多,可清理过后去掉那些掺进去的羽毛和油脂之后,整整缩水了小两成。
这些羽绒只够做完一件羽绒服,剩下的也不够再做第二件,更别提她心心念念的羽绒被了。
想了想,干脆做成了类似于被子形状的羽绒服,宽大的袖子,下摆长长的能及脚踝,她记得在后世这种羽绒服刚被一位天后穿出来时,媒体都调侃她像裹了棉被。
敏宁之所以想出这个,就是看在这个功能强大够保暖,既可以当羽绒服又可以拿来当羽绒被,一物两用。
里面的内胆用细棉,那外面的外套就改用府绸,原本想选白色,被碧影和墨书劝阻了,敏宁只改挑了顺眼的银鼠色。
外套比较容易做,借鉴了被里和被面的做法,做成了可拆式,外套脏了能拿下来清洗。然后碧影就跟缝被子似的将内胆和外套缝起来,等要洗的时候,直接将线头一拆,就能拿下来洗。
做好后,敏宁直接套在身上,她觉得总算是活过来了,高兴的跟碧影和墨书说,“这剩下的羽绒,你们一人做个小坎甲套在身上,这可比你们穿棉衣轻便多了。”
碧影和墨书相互看了一眼,才谢恩。
转天,内务府又送来一批,敏宁这就吩咐下面人拿去清理,清理好后就收起来,她准备凑够做一床被子。
忙活了几天,敏宁都快把四爷要回来的日期给忘了。
十一月十二日这天,皇帝的銮驾已经到达通州,四爷提前一天回来帮太子准备迎接圣驾。
忙活了一大半天,才将所有事情顺序理清,礼部的官员拿着最终定下来的的迎驾方案离开。其实也没什么好争议的,唯一的争议点不过是出城迎接驾还是在□□等候皇帝归来。
最终争吵之后敲定在大清门,大清门属于皇城最外门,在那里迎接倒也合适。
至于为何出城这个决议被否决,这是因为天寒地冻实在不适合在迎驾,没人敢让皇帝受冻。
散了之后,苏培盛给四爷披上黑色熊皮外氅,四爷接过貂皮暖帽带上,前头太子已经离开礼部官署,一同离开的还有太子一派的官员,至于剩下的那三瓜两枣四爷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走了。
回到宫里,四爷也没有让人禀报,直接回来阿哥所直接去了正院。
正院里,福晋正坐在炕上抄写经文,四爷走到门前就有小太监唱了音。
福晋抬头就看见四爷走进来,她放下笔连忙起身帮四爷将身上的外氅脱掉。
“爷,您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派人来通传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完事,提前派人也只是让你们受冬天寒冷之苦。”
两人一问一答,芳菲上了茶,福晋又命她将今年给四爷做的新棉鞋拿来,她亲手帮四爷脱下沾着泥雪的长靴。
摸了摸他的脚,硬邦邦的冻的通红,福晋有些心疼,“爷,先泡个脚,活络一下吧?”
四爷端坐在炕上,闻言点了点头。
也不用扶进去吩咐,芳菲迅速走出去,喊人提热水拿盆。
水来后,福晋将四爷的脚放入水中,四爷猛嘶了一声,道:“真痒,真痛快!”即使感觉到烫,他的脚也没从水里出来。
“爷,您这是在外面冻了多久,都冻得快成冰块了。”
四爷道:“昨晚得了消息,临半夜就往京城赶,一上午又跟太子和礼部的官员商量事儿,也没顾得及歇息。”
说到这儿,四爷住了嘴,转而问起大阿哥来,“弘晖呢?”
福晋抄水往四爷脚脖子上淋,笑着回答:“奶嬷嬷刚喂过奶,见他有些犯困,我让奶娘哄他去侧厢房睡了。”
四爷“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别只光吃奶,牛乳也配着吃。”
大阿哥去年三月份才出生,如今才两岁,不仅是嫡子,而且和相对于病弱的二阿哥,嫡子的身体更健康。四爷自然是非常看重,时不时过来看儿子。
自此有了大阿哥,四爷和福晋的感情有了升温,不像以前那么关系僵硬。
福晋刚入宫时,年纪还小,怕在宫里出错便时刻守着规矩。四爷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对还未长大的福晋哪里会起心思,所以就多宠了颜色研丽的李氏一些。
那时福晋还未及笄,两人并未圆房,李氏难免张狂了些,福晋也在李氏面前端不起来,这导致福晋和四爷的关系冷淡。直到福晋正式及笄,两人圆了房才好些。
少年夫妻相扶相持,四爷虽然是满人,但学自汉学,对嫡妻还是非常敬重。
相敬如宾,就是这对夫妻的相处方式。
直到去年生了儿子,才开始往亲人转变。
擦干了脚,换上新鞋,四爷才起身往侧厢房走去,他看了看熟睡的儿子,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爷,肚子饿不饿,我让芳菲上了膳。”
四阿哥也只有早上在礼部官署吃了点点心喝了杯热茶,那点东西早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听到福晋这么一说他便点头,随同福晋一同往外走。
外间桌子旁宫女正在摆膳,四爷一看,都是些看着漂亮味道却十年如一日的蒸碗,红艳艳的看着好看,但已经端上来已经没什么热气,看着就没什么胃口。
四爷只就着锅子里的热汤吃了一口。
福晋倒没觉得有问题,宫里菜端上来就是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至于四爷吃的少,在她看来很正常,这就是四爷往常的饭量。
吃了一顿不怎么舒心的晚饭,四爷不由想起后院的安格格来,以安格格那对于美食的态度,想必不会委屈自己。
原先出门在外没惦记过家里人,反而回来后因为一顿不合心意的饭,令四爷想起了后院还有一位最会吃的格格来。
“爷,你从昨夜就开始劳累,要不要在炕上歪一会儿?”四爷放下筷子,福晋也跟着放下筷子,紧接着向他提议。
被打断了思绪,四爷也觉得有些犯困,便点了点头。
做了一会儿,安敏宁热得浑身冒汗,她将余下的积雪推到门口,等会有人会将这些雪铲走,至于余下的就算是化了也能排走。
歇了一会儿,她便回房去了,翠碧不在后这间屋子就成了她的了,冬日里没什么事,短工都回家过年去了,庄子里也只留了几个人当值。
过年这段时间是安敏宁最悠闲的时刻,做完仅有的活就可以随意休息,不像秋天那会儿见天的跟落叶杠上,前面扫完后面又铺了一层。
回到屋里,她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十几块切成巴掌大的肥皂,都是她利用厨房废油以及草木灰水做的,冬季皂化的比较慢,花了五天时间才慢慢凝固,脱模后切成了十几小块,过年这段时间就放在屋子里通风,算算还要等上三五天才能拿出来用。
古代的胰子是用动物的胰脏捣碎后加上动物的油脂再掺杂草木灰,揉成一团,放在一旁慢慢还原。
而她直接省略了胰脏,将油脂都放在一起熬制,再参入草木灰泡出来的碱水,分离出皂液后倒入模具中,虽然做的很粗糙,外加草木灰中提起的碱水含量太低,但好歹成功了。
她有信心将这些都卖出去,现在庄子里洗澡洗衣服使用的都是皂角,甚至直接使用草木灰。
高级一点能用上胰子的只有吴嬷嬷,听说上次主家赏赐的,惹得庄上不少小媳妇眼红。
也是那次,她发现了这项商机,正好她屋子平日里也没人来串门,只她一个人住,这才有机会将这些鼓捣出来。
不过也只有这些了,厨房的废油不好弄,她积攒了很久,很大一部分是捡厨房扔掉的动物油脂,那些内脏上覆盖的油脂一般都被扔掉。也幸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放一晚就臭了,藏也藏不住。
废了好大力气也才做了这么十来块,主要是缺原料,庄子里做饭烧的是木材和秸秆,草木灰倒是随处可见,但油就没处找了,这让安敏宁伤透了脑筋,短时间是没办法做上第二批了,最后打算搞限售。
其实就是小打小闹,弄出来多少先攒着,一个月卖一次。
庄子的福利还是很不错的,一个月有一天假期可以探亲。
安敏宁没有亲可探便打算利用这一天时间去京城卖肥皂,顺便打探家人的消息。
那场梦给了她两条重要的线索,她有个哥哥叫敏行,她家住的胡同里有个叫般若寺的寺庙。
找哥哥不好找,但找有名字的寺庙就容易多了,只要找到这个般若寺,她就有可能找到家里。
安敏宁看着简陋的肥皂两眼冒光,这些可都是钱,有了钱才有希望赎身,才能进京去寻找家人。
五日之后,这日难得天晴,安敏宁告了假,将十几块肥皂用布包了起来,卷成了包裹系在胸前。
这些可是她重要的资产,关系到她的第一桶金,不然以她这一个月不到100文钱的月例得多久才能攒够赎身钱?
她记得当时扔给了人伢子那块碎银子约莫有五两,她要赎身不可能原价,最起码也要涨一倍,那就是十两。
不考虑物价上涨,十两是一万枚铜钱,以她的月例那点钱,不吃不喝筹够赎身钱得近九年时间。
九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钱成了她目前最急迫的需求,而且要在京城打听消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跟随上京的人搭车一起进了京,这次安敏宁没有走上次那个城门,她也是故意避开,毕竟王嫂子的女儿女婿就住在那附近。她卖肥皂一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趁着别人没有发现肥皂和胰子的区别之前,她还能偷偷赚上一笔,不然被人发现,很容易被人抓住逼她说出方子。
毕竟这肥皂相比较胰子成本低的可怜,就是耗时长了些。
所以就算是肥皂比胰子好用,她也只敢借助胰子的名义来卖,而不是直接用肥皂的名字。
和庄上的人在城门钱分别,约好了申时在城门外集合,安敏宁就背着包裹排队进城。
进城后她没有去别地儿,直接打听最近的银楼在哪里,打听到之后她就在银楼外面蹲点。
这时代进银楼置办首饰的女人,都说明家庭比较富裕,手里比较阔绰,所以将她们定为肥皂的推销目标是最合适不过了。
若是她将肥皂拿到庄子那卖,可能半年都卖不出去一块,因为大家都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无本的皂角虽然没有肥皂清洗的干净,但凑合凑合总能用。
肥皂做出来后安敏宁就已经做了定位,销售目标是哪些群体。
城门这块属于外城,基本上都是汉人居住,所以真正的大银楼都不屑于开在这,而是在内城服务权贵。
这些小银楼基本上都是面相城里百姓,安敏宁就看见好几对都是母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