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从山道中走出,对虬髯男子淡淡道:“你们不能跟他走。”
驼子一怔,微微眯起眼睛。
虬髯男子却心中暗骂一声抢功的来了,打量了李长安几眼又没看透他实力,面色不虞道:“此处是我等五人负责探查的区域,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李长安淡淡笑道:“我的意思已说过了。”
虬髯男子被李长安的神态唬住,沉下脸来试探道:“阁下是打定主意要抢功了?”。
他旁边的人却没这么客气,骂了几声,声音极小,但在场的修行人五感敏锐,自然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李长安却淡然处之,不急不恼,微笑道:“抢功又如何。”
“那就要看阁下有没有这资格!”虬髯男子冷哼一声,祭出一方银尺,欲给面前这年纪轻轻却不识好歹的刀客一个教训,但只见那刀客一抽刀,便不见了踪影,旋即他下巴一凉,眼底瞥见一团黑影落下,低头一看,却是自己的胡须!愕然之下,伸手一摸下巴,下巴已光洁溜溜,他视若珍宝的胡子已被剃除。
虬髯男子只觉脖子有些冷,连忙用手摸了几下,看向掌心,还好没有血迹,耳边传来几声惊呼,虬髯男子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只见李长安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
心知是遇上了高人,虬髯男子擦了擦额角冷汗,抱拳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说罢,带着同伴迅速离开。
李长安看着那边面色如常的驼子,扬了扬下巴,“走吧,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驼子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来吧。”
二人施展遁术一同前行。
一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言,走过了十里地,驼子突然道:“你走吧,那地方没去的必要了。”
“哦?为什么。”李长安问。
“那几个大承国斥候知道我看见了他们,只要不是傻子,定然已不在原地了,纵使去也白去。”驼子道。
“我要真正的原因。”李长安淡淡道。
驼子蓦地停住,死死盯着李长安打量了一会,叹道:“我不想杀你,比起其他人来说,你倒要顺眼一些。”
李长安道:“既然选择当大承国的细作,还留着良心的话,很可能成为破绽。”
驼子听到大承国的细作二字,面色一冷:“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的神态。”李长安顿了顿,补充道:“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但却有些过头了。还有别的原因,你若只杀了那对师兄妹,我倒只会觉得你是为报复而杀人,但你抬着那女人尸身想要引其他人走,显然是对所有修行人都有杀心。而且你此前杀人之所以能胜,多半是因偷袭,而这一行无人,纵使你将他们引到无人处偷袭,至多也只能偷袭杀死一人,便会被其余人围攻。所以你敢对他们动心思,多半还有不少帮手。说了这么多,简单来说便是你就是大承国细作,而那三十余里外所谓的大承国斥候藏身之处,说不定真埋伏着大承国兵马,只是不止你说的那么少。”
“就这些?只是你臆测罢了。”驼子冷笑。
李长安道:“就这些,但刚才你已自己承认了。”
驼子一怔,叹道:“我本来不想杀你,现在看来,你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