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父王。”
司马仁见到了前来的摄政王司马铭时, 恭敬一礼。
“自家父子之间, 不必如此。”摄政王对于唯一的儿子,那是疼到骨子里。他笑道:“已至亥时, 你为何未曾歇下?”
“父王政事烦忙,如今未曾歇下。儿子, 睡得尚不算晚。”司马仁笑着回了话。
父子之间, 倒是亲情融融。
摄政王笑了,笑过后, 说道:“倪锦,你与为父不同。明日, 你可是新郎官。”
“早些去歇了,明天你得精神抖擞的去迎娶了本王的儿媳妇进门。”摄政王司马铭如此讲话了,司马仁自然应诺。
司马仁, 小字倪锦。
在其父王口中, 自然一直是称呼了司马仁的小字。因为, 这个小字是司马仁已经过逝的母妃,为其取的。
说是歇息?
当晚,在榻上,司马仁依然难以入睡。
他每每歇下, 辗转反侧之间, 总会有些模糊的记忆。似乎总有一位少女,在遥远的地方等候着他一般……
是谁?
是谁呢?
司马仁却是忆不起来, 究竟是谁?
做为摄政王府的世子, 司马仁与谢氏嫡女谢蕴的婚事, 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大事。这等姻亲,结两姓之好。
司马仁自然知道的,他得迎娶了他的妻子,与他的妻子在将来举案齐眉。如此才能辜负了,父王的一片好心。
建业城。
在这个秋,尽数一片喧嚣与繁华热闹。
观礼的街道,人头涌动。
多少人在张望着,那数之不尽的十里红妆。
荣娘、亲娘赵春花,还有刘之烨,他们三人早早的在一个茶铺子前的街道上,已经占得了一席之地。
这会儿,倒也是觉得挤了。
到底人太多了。
“来了,来了……”
人群里,有人在嚷嚷着。
喜乐在响起。
那骑马的新郎官,远远而来。
那新郎官的身后,是大队大队的队伍行进着。
“……”荣娘愣在了那儿,她痴痴的望着那一身喜服,英俊若神仙般的青年。他似在眼前,似在天边。
“倪锦。”两个字,从荣娘的嘴中,轻轻的呢喃出来。
“这……怎么可能。”赵春花是满面的惊讶。
刘之烨则是双唇抿紧,他的拳头也握紧了。刘之烨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什么,他扭头,正好看见了。
荣娘姐姐的眼角,落了泪来。
一时间,刘之烨感觉到了,他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
那种疼,就跟纠结起来一般样,解不开,理还乱。疼到了心窝里,那般的急速,没有理由,没有源头。
“姐姐……”
最后,刘之烨拿出了他收藏起来的手帕子,递给了荣娘。
荣娘在迷蒙的泪水中,接过了那手帕子。她擦了泪,又是落了下来。
许久后……
在喜钱纷纷洒落时,荣娘未曾接住了一个铜子儿。她只是擦了自己的眼泪,尔后,又是落下来。再是擦试了……
这一场的观礼,于荣娘而言,真像是在地狱里,仰望着别人的幸福。
归去时。
赵春花在沉默。
荣娘哭红了眼睛。
刘之烨的唇抿得更紧了,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是无从开口的样子。
归家后。
荣娘讲了一句,道:“我累了,想去歇一歇。”
“好。”
赵春花没二话,同意了。
赵春花明白的,她的女儿荣娘肯定想一个人静一静的。
“姑母……”
在荣娘进屋后,刘之烨抬头望着赵春花,唤了一句,说道:“我能单独跟您谈谈吗?”
“哦。”
赵春花这时候挺奇怪的。
刘之烨这孩子想与她谈什么?
“咱们到院中谈话吧。”赵春花想留给女儿荣娘一点安静的空间。
“去院门外谈,成吗?”刘之烨请求道。
“成。”
赵春花同意了。
二人出了院子,到了巷子里。
“说说,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赵春花开口问道。她瞧出来了,瞧出来了刘之烨的为难小模样。
刘之烨想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