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三郎的醒酒汤,记得让他喝了。”赵春花递上了一个木托盘,里面是三只碗。两只碗中是吃食,一只碗中就是赵春花说的醒酒汤了。
“娘放心,我会看着三郎喝下醒酒汤的。”荣娘保证了话道。
尔后,赵春花就是离开了。
荣娘关好房。
接着,刘之烨就是出现在她的身旁,接过了木托盘。
新房的屋子不大。
摆了一张榻,一个柜子,一张小桌。
这会儿,刘之烨就是将柜子边的小桌,挪到了榻边。然后,把吃食摆上,笑道:“荣娘你肯定饿了……”话落,一碗吃食,就是摆到了荣娘的跟前。
荣娘笑望着刘之烨,指了指木托盘中的醒酒汤,笑道:“这是娘的心意,你可不能漏了。”
刘之烨一听这话,傻眼了。
片刻后,刘之烨问道:“能不喝吗?”
“……”荣娘望着他,一语不发。
刘之烨自己先坚持不下去了,然后,把木托盘往桌上一搁,拿起了醒酒汤,就是饮而尽。喝完后,搁下了碗后,他就是望着荣娘,说道:“怎么办?我喝了一肚子的水,饱了。”
荣娘听后,就是捂嘴笑了。
最后……
两人一起用了吃食。
荣娘还是专门跟来收拾碗筷的亲娘赵春花要了水,准备新郎新娘都是洗漱一下。
晚间。
新房内,暗暗的光线。
也许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更或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刘之烨觉得荣娘真美啊,就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傻子……”
荣娘娇嗔了一句。
这话是让看傻眼的刘之烨清醒了过来。这会儿,他二人都是洗漱过,倒是一身的清爽。
荣娘已经摘下了租来凤冠,发髻上带着刘之烨赠她的桃花籫。至于刘之烨?刘之烨在荣娘的眼中,倒像是一个痴情的傻子。
嗯,她喜欢。
“咱们歇了吧?”
刘之烨提议了一句。
荣娘颔首,轻轻的点了头。
夜,越深。
对于荣娘和刘之烨而言,人生喜事,自然是洞房花烛夜,两情长长久久时。
次日。
赵春花见着出了新房的夫妻俩,那叫一个高兴。
对于她而言,那叫一个舒坦。毕竟,小女婿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没得说,相貌没得说,总之,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太和元年。
秋末。
皇家道观中。
已经被出家的兴宁帝后宫德妃,刘遂歌已经有了法号,叫“了安”。
刘王氏托了门路,总算是能去探望了女儿。
母女再相见,刘王氏是泪眼婆婆。刘王氏真后悔,让女儿进了皇宫。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之后,真真叫一个身不由己。
“娘。”
刘遂歌还算得平静。
对于如今的命运,刘遂歌尚是能接受了。好歹,她还好好的活着。
活着,即是希望。
“娘苦命的女儿。”刘王氏哭成了泪人儿。
“女儿在观中,一直都安好。”刘遂歌安慰了母亲刘王氏。刘王氏可不觉得素食劳作是舒坦的日子?
在这皇家的道观中,这些已经没了后妃荣耀的女子,不光是被出家,还要劳作得衣食的。哪能光吃饭,光念了道家的经文?
这修行祈福,可不是光嘴皮子的功夫,还要身体力行的。
“你瞧瞧,你的这一双手?还有你整个人,都瘦成这般模样?”刘王氏抚了抚女儿刘遂歌的手心,那本来细腻的肌肤,如今起了茧。
刘遂歌已经没了宫妃时的圆润之美,整个人瘦得飘飘若仙,跟要飞升了似的。
刘王氏这个嫡亲的母亲,哪能不心疼了?
“娘,女儿查到了一件事情。”
刘遂歌的眼神中,全然射出了精芒。她没有半分的懦弱,而是一身的锋芒。似乎这些皇家道观的苦日子,没能压倒了她。反而是激起了她心头的希望之火。
“什么事?”
刘王氏一时间,也是让女儿的话吸引了。
在这等时候,刘王氏可不觉得女儿要说的话,是小事情。肯定是大事件。
“女儿身边的掌事嬷嬷死了,死在了九月里。”刘遂歌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着,她缓缓的继续说道:“掌事嬷嬷死前,有些安排。女儿才能得了消息。”
“娘,咱们刘氏一族的败落,也许有几分要归结于北边的大魏侵害……”刘遂歌的话到这儿,那是声音暗哑了下来,她道:“可刘氏一族的惨案,大伯父一家的死亡,弟弟的失踪,这等家仇就是敌人的算计。”
“那个敌人女儿已知是谁了。”刘遂歌的话,如同一道雷霆,霹在了刘王氏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