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叶安歌老实回答,这种事也没必要撒谎或者避而不谈。
中年女人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她光明正大地挖人:“鸿林捧人的力度一直不够,叶小姐要是有意的话,我们这边可以直接帮你支付违约金,也能承诺一年至少给你两部电视剧片约和影约。”
这句话刚落音,旁边就有人笑道:“张姐,你这挖人也不避着我们?不怕被鸿林知道?”
张姐笑着说:“鸿林知道又怎么样?叶小姐在鸿林待着,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叶安歌收下了那张名片,很是尊敬地对张姐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张姐点点头,显然对叶安歌的态度很满意。
围着的人群逐渐散开之后,乔凌河才对叶安歌说:“把名片扔了吧。”
叶安歌不明所以地看着乔凌河。
乔凌河被叶安歌注视着,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没有看叶安歌的眼睛:“鸿运现在身价最高的就是你,所有资源都紧着你,更何况还有陈彦在施压。”
“张雪丽虽然是有名的经纪人,但她手底下的艺人过得可不怎么好。”
“到时候你就会给新人作配。”乔凌河说,“至少现阶段,待在鸿林是你最好的选择。”
叶安歌一副受教的模样,格外乖巧:“明白了。”
乔凌河抿着唇,他伸出手,那双被誉为娱乐圈第一美手的手凑到了叶安歌的耳边。
叶安歌抬起头来,两人对视着,乔凌河的手轻柔的拂过叶安歌的头发。
“怎么了?”叶安歌的声音很低。
乔凌河收回了手:“没什么。”
跟在乔凌河身边,叶安歌认识了不少圈内大佬,她倒是并不在乎这些人脉。
不过打个照面而已,他们给的也是乔凌河面子。
至于几个色眯眯盯着她的人,乔凌河也略过了。
挺细心的,叶安歌又给乔凌河贴了个标签。
“乔神。”杨强又走了过来,他笑眯眯地对乔凌河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想和你谈谈我手里筹拍的那部电影。”
杨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制片人。
更何况拥有一部电影最高话语权的并不是主演或者导演,而是制片人。
乔凌河低头对叶安歌说:“你先坐会儿吧,我很快回来。”
叶安歌点头:“好。”
最不被关注的地方还是之前她所坐的沙发那里,正好之前的两个男人也走了,叶安歌再次走了过去,只是她才刚刚坐下,就被人挡住了光线。
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站在叶安歌的面前,他冲着叶安歌咧出笑容,一口黄牙十分璀璨:“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叶小姐真人,赏脸喝一杯?”
说完,还不等叶安歌发话,男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叶安歌旁边。
“叶小姐真是不上镜啊,明明真人比电视里更好看。”男人状似无意的伸出手,拍到了叶安歌的大腿上。
叶安歌几乎在一瞬间站了起来。
男人一把拉住了叶安歌的手腕,明明人模狗样的成功人士,现在却一脸油腻:“这儿这么多人,叶小姐也不想被人看见和男人拉拉扯扯吧?”
叶安歌正准备冲这张狗脸来一脚——
“我让你坐这儿了吗?”郑慕一脸笑容的把男人的手拉开,他的语气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这是我的位子。”
傅骁站在郑慕背后,他的目光和叶安歌在不经意间对上。
叶安歌瞬间移开目光。
傅骁轻轻勾唇。
装出温顺的样子,伪装成绵羊,皮下的到底是羊,还是狼呢?
这太危险了,和别人不同,傅骁知道女人的危险性。
他的父亲就是栽在了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一开始只是父亲的情人,她既没有多么美丽的长相,也没有多么妖娆的身段,甚至背后也没有一个能让她在上层社会站稳脚跟的家庭。
可他的父亲就爱上了这么一个女人,甚至众叛亲离为了这个女人和他的母亲离婚。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生不出孩子,估计家产以后也落不到傅骁身上来。
有人说这是“真爱”。
傅骁却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并不爱他的父亲,她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打量的锐利光芒。
她要的不是傅骁父亲的爱,她要的是傅氏企业,要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而他的父亲知道,却也不在意,因为他太爱这个女人了,只要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别说是傅氏,估计就算让他跪在地上舔她的鞋背他也愿意。
这种女人太危险了,她们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她们的意志不会随着外部的压力而转移。
傅骁觉得,叶安歌就是这样的女人,只是她伪装的更好,更低调,但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与其说她是一个女人,不如说她是一个阴谋家。
但傅骁更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和郑慕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太希望郑慕也一跟头栽进去。
那头郑慕还在求他:“我打了,我刚出声她就把电话挂了,我打没用。”
傅骁问:“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打,你这不是贱吗?”
郑慕贼兮兮地笑:“你懂什么,女人都爱这一招,这叫欲拒换休,只要你帮我打过去,说几句话,给她个台阶下,她肯定会下的。”
这人蠢的让傅骁想用鞋底去砸他的脑袋。
“上次你说的,送她回去之后就不再烦我了。”傅骁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憋不住怒火。
郑慕又开始撒娇了:“哎呀,好哥们嘛,我们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你看我都头疼成这样了,你都不帮帮我。”
傅骁:“我快吐了,你给我正常说话。”
那头的郑慕果然又正儿八经地说:“你帮了我,我也帮你一个忙。”
傅骁:“什么忙?”
郑慕的声音一下变得成熟稳重起来:“我这里有瞒着我爸的一批货,你要是帮了我,我只要两成利。”
傅骁没做声。
过了好几秒,傅骁才说:“好。”
即便是兄弟,该坑的时候还是得坑。
郑慕家做的是玉石生意,一块水头好的玉石,原价或许只要十万,但是分解下来能做十几个玉牌,一个就能卖上万,要是雕刻师傅的功夫更好,价格就更高。
这是能翻两倍的暴利。
是除了烟酒以外的第三个合法暴利生意。
要是运气好,能低价买到原石,这利润就更不得了了。
君不见那么多赌石赌的倾家荡产的人,在破产之前,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
郑慕在那边更兴奋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回有好货还想着你。”
傅骁笑了,他吐出一口烟,语气很低也很温柔:“好啊。”
有钱不挣是傻子。
傅骁看到了郑慕发过来的短信,里面就是叶安歌的手机号码。
他打了过去。
叶安歌此时已经睡了,她很少能睡好觉,但是这段时间压力大,她反而睡得很好,睡得也早。
她迷迷糊糊的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认识的人电话好挂,可不认识的人反而不好挂。
谁知道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毕竟她现在是个公众人物。
只要发现不对挂了就行。
“喂?”叶安歌明明还闭着眼睛,但是她的声音却很清醒。
如果只听声音的话,没人会想到她上一秒还在睡觉。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充满了磁性:“叶安歌。”
叶安歌睁开眼睛:“你是谁?”
男人自报家门:“傅骁。”
叶安歌也不和他客气:“打电话干嘛?”
傅骁:“郑慕说你不接他电话。”
叶安歌:“然后呢?”
傅骁:“让我打电话约你。”
叶安歌清醒了,她嗤笑出声:“你打我就会应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这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