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可跟那时候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已经掌握了厨房奥义的男人!只要通晓了食物烹调的几种基本方法和定律,再回忆从前吃过的食物的口感滋味,自然不难推敲出它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信心满满地采了一大堆荷叶,准备回家大展身手。
收获了鱼获荷叶,何田易弦跳上岸,试验他们做的割草机。
这两个割草机十分简易,底部是一个直径大约十六七厘米的大竹筒,专门截取了两面都有竹节的部分,竹节上钻孔,磨圆,放入一条打磨光滑的细竹枝,竹枝露出竹节之后,再加热弯曲成一个略带弧度的长方形,这样,两端就能再穿入一根竹竿两侧的钻孔,固定好,推动竹竿,底部的大竹筒就能滚动了。
这个设计其实就和从前很多油漆工人刷高墙时用的粉刷的设计一样,不过,滚动的竹筒取代了毛毡滚刷,竹筒上还镶进去了两道锋利的铁片——从废罐头盒上剪下来的,两道刀片沿着竹筒身体以螺旋线旋转,上面还切出了锯齿,用力推在草地上,很快能把一排草割倒了,但是,割倒了第一排草后,就得把割草机抬起一点,再用力推。
试了几次之后,两人沮丧地意识到,这个割草机大概只适合收割矮一点的草,他们拿来当牧草的野草有膝盖那么高,对于它们,割草机显得很笨拙。
不过两人也不气馁,有的是时间再做一个。
“也许我们应该做个延长臂,安在动力锯上,然后——”何田双手握拳放在腹部前,来回扭动腰,“就像这样,一边走,一边左右旋转,延长臂另一边装上圆锯一样的刀片,或者叶轮似的刀片!”
易弦歪着头想一想,“倒是可以试试看。那割草的时候我们最好穿上防护的靴子,要是刀片碰到草丛里的石头,咔嚓——断了,飞出去,扎到腿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现在所用的滚筒就是考虑到地面不平,会有草根树根石头块才这么设计的,这个设计就不怕刀片会伤到人。
不管是沼泽边,河岸上,野草丛的地面总不会平整得如同自己家门前的路,每年开春,化冻的冰河从高山上带来的不仅有浮木,还有大量的石头块和树根树枝。
“那简单,”何田笑了,拍拍易弦的肩膀,“安个金钟罩就行了!”
“对啊!”
两人高兴了一会儿,又开始犯愁,“不过这样一来,又得使用柴油了。”
“唉……好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人类都被能源问题困扰。”
“我们买柴油前商量好了只有在锯木头和开船时用,现在又加了一条,收割,然后是不是会开始用柴油取暖呢?”
“也有可能啊。除非,我们找到其他的能源,比如,煤炭。”
“还有天然气!”
“或者我们自己做个沼气池。”
“沼气池太难了,发酵出沼气有气温要求的,我们这里全年有一半时间是冻土期,温度不够。”
“唉,别说这里了,我从前住的地方,也有人雄心勃勃地建过沼气池的,结果,过了一冬天,地下埋的沼气池都裂了,春季河流水位提高,哈哈,别提了。”
“还是先挖点草带回家吧。”
他们把失败的割草机放回船上,拿上铁锨和锄头,找到一块较为平整地,先捡走地面上较大的石头块,盘结在一起的草根树根,然后连着上面的草挖了五块草皮。每块草皮带着大约十厘米厚的土壤,六七十厘米见方。
从草皮侧面看,能看到蛛网似的白色细根。
把草皮带回家后,两人把它们铺在了靠近坡地的一块河滩上。
河滩上的石头块、浮木、枯枝等等走已经清理走了,何田还带着大米来回刨了几次,撒上了一些沤好的肥料。
草皮铺好后,何田挥动铁锨,把它们压平,压实,希望野草的根系能够和新土壤接触。
易弦从河边提了几次水,浇灌下去,然后,两人拿起放在一边的窄窄的草帘子,轻轻盖在新种下的草皮上的缝隙上,再在上面压上几块石头。如果下雨了,他们希望这样能保护刚移栽的草皮,不让它们被雨水冲走。
种好草皮,易弦开始炮制新菜式了。
他先泡上两杯糯米,几粒香菇,然后去菜地拔了几颗小洋葱。洋葱球现在才和鸡蛋差不多大,叶子也是油绿油绿的。
然后,他去了地窖,这才发现,他们并没有鸡肉了。
别说新鲜的了,熏腊的也没有。
“今年打猎打得有点少啊。”易弦感叹一声,打开冰箱,找到一块猪肋排,拿出来化冻,剁成小块,用酱油、盐、汤腌上,还豪放地加了几大勺他刚做好的甜酒。
大约一小时后,糯米泡好了,易弦放在火灶上的锅子,里面的水也煮滚了。
他取出蒸笼,在上面铺上一块大纱布,把糯米倒上,铺平,再用手指戳了几个坑,让糯米蒸的时候能受热更均匀。
糯米蒸熟后,火上支起油锅,再豪放地放上猪油,切碎的洋葱头,翻炒几下,把蒸好的糯米也倒进去炒,再加上香菇和排骨一起翻炒。
何田闻到香味,跑来看热闹,“闻起来真不错呀。”
易弦笑,“等会儿吃着更不错。”
炒了一会儿,他熄了火,把带回来的荷叶拿来,一片片沿着叶脉撕成小扇形,铲一大勺糯米排骨倒在叶片上,几番折叠叶子,包成一个个比掌心稍小些的小荷叶包,再放进蒸笼,蒸上半个小时。
荷叶糯米排骨真的吃起来比闻起来更不错!
糯米粒里、排骨肉里都渗入了荷叶特有的清香,和使用竹叶包的粽子味道各有千秋。
何田舔舔黏黏的手指,“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真是神的食物啊。”
易弦得意地笑笑,又吃了一个才想起来,“哎呀,应该再放个咸蛋黄的!”
何田喷笑,“你是咸蛋黄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