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所以上钩，就为了一口吃的。”燕朝南得意地笑道：“但不吃就得饿死，没有选择。人也是这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苏牧然淡淡道：“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为什么我能钓上鱼，而你没有钓到，就因为我的钩上有饵料，而你的没有。”燕朝南道：“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放弃自己。”

“我当然不可能放弃自己。”苏牧然的这句话让燕朝南颇为自得，果然还是就范了；谁知道后面又接上半句话，差点没把人噎死。

“同时我也不放弃自己人。”

你还把自己当神了，找死！

“看来我今天请你来钓鱼，是多此一举了。”燕朝南脸色微沉，道：“希望你不要为了今天的选择后悔，如果现在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

苏牧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希望你能及时醒悟，不要越走越远。不过呢，即便你现在改变主意，都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你是在威胁我？真有趣。”燕朝南问道：“你有什么资本？对了，有一点让我很好奇，你年纪轻轻，在催眠方面就很有造诣，不知道是哪位名师的门下？说说看我认不认识。”

“我没有老师，倒是有个学生，你可能听说过。”苏牧然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名字：“詹姆斯布雷德。”

居然还是个外国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名字倒是耳熟，跟现代催眠学的创始人，开山祖师同名……

燕朝南觉得苏牧然纯粹是在搞笑，这是乱了方寸的表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装逼耍酷都是没有出路的。

“差不多该走了。”燕朝南看了看时间，然后准备收拾起鱼竿走人。谁知拿起苏牧然放在地上的鱼竿，突然感觉到很沉，使劲一扯，一条足足有七斤重的大鱼扑腾出了水面。

燕朝南的眼神一瞬间错愕了，片刻之后，展现出凌厉的杀气。

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趁着现在他羽翼未丰，赶紧铲除了；要是等到他成了气候，那就势不可挡了。

离开了河边，苏牧然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他主动联系了虎哥。

虎哥现在都快要频临绝境了。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举着打黑的旗号，罗一飞对他穷追猛打，看架势是不彻底摧毁不罢休。其他的老大盯着这只肥羊也是虎视眈眈，虎哥现在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深刻地理解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

“师父，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老人家盼来了！”一见到苏牧然，虎哥的情绪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其实他在快要撑不住的局面下，一直都想向苏牧然求助，但想着苏牧然的交代，按兵不动，不要主动去找他，于是一直就这么隐忍着。现在意外地见到苏牧然，还真是有点贫下中农见红军的意思。

“交代你两件事情。”苏牧然没有半句寒暄，直截了当地说道：“第一，打听一下徐源的踪迹；第二，暗中保护一个人，那就是我的母亲。”

“师父放心，我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就把我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虎哥一听有活干，意味着刺刀见红的场面终于要来了。虽然看起来本方没有什么胜算，但已经到了绝境，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搏了。

作为一个刀口舔血的人，内心深处那股战斗心态被彻底激了，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热血的情绪当中。

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师父，那你的安全怎么办，要不我每天跟着你？”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苏牧然淡淡说道：“也算他们倒霉，惹我生气了。我现在的脾气都这么平和，这么低调了，他们居然还是能够激怒我，也是不容易。”

虎哥闻言都楞了：不是吧，你老人家的脾气也叫平和？低调？我虽然书读得不多，但你也不能这么骗我！

“忙你的去吧，我走了。”苏牧然没有再说半句废话，就留给虎哥一个背影。

“老大，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靠谱呢。”黄毛凑上来嘀咕道：“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们就要完蛋了，依我看，干脆离开容城，另找地方东山再起。”

迎接他的又是“啪”的一巴掌：“另找地方东山再起？哪个地方没有固有势力，我们过去不被灭成渣啊？在容城打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根基了，你特么说要走？”

“但是，死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也是没办法的事。”黄毛哭丧着脸：“难道真要依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我觉得他自身都难保。跟罗家这个庞然大物相比，他就像是一只小麻雀，一根手指头也就掐死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别无选择！除了赌，就是死！”虎哥低喝一声：“别特么废话了，干活！”

……

当欧若轩再次出现在苏牧然跟前的时候，她的面色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