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本以为是一次性买卖,没想到能细水长流,心中大赞。“王妃实在客气,您对妾身照拂良多,几个方子岂敢要钱。”她知道,这是王妃把控人的方式之一,但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
两人推脱几次,段瑜这才将盒子收下。而她顺便把冰皮月饼的方子给了王妃:“口味也就那样,但这个走礼也有几分趣味,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王妃笑着收下,心道这段氏还挺识趣,不是那等贪得无厌之人。
二人无话找话,谈了大半个时辰。等王妃走后,段瑜将盒子打开,也被王妃大手笔震惊。
可见,她怀中这个孩子,对王妃多重要。
忍不住叹气。
一行人回到王府,王妃躺在了床上,同样忍不住叹气:“还真是好命,不过一个月便有了孩子。”
张嬷嬷心疼自家主子,五六年没有怀孕,压力可想而知。可说实话,这王爷和王妃行房次数,一年加起来也没有几次,要怀上也不容易。
而那姚万儿,三个月日日承宠,不也没怀上。不过,日后她也没有再孕机会就是了。
夜里,姚万儿端着一碗苦药努力下咽,可怜又倔强。
安王将一颗酸梅塞到她口中,安慰道:“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咱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要孩子不急于一时。”
姚万儿窝在安王怀中哀泣:“妾身如今已经二十几岁,再不努力,想生都生不出来。若是王妃或是崔侧妃已经有了孩子,妾身还不着急。可见爷膝下空空,妾身特别希望给您生个孩子。王妃她……哎,妾身明白,哪个女人不希望独得宠爱呢。”
一个侍妾明晃晃笑话王妃善妒不贤惠,安王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妥,反而解释:“你还不知道爷的心。王妃那性子不提也罢,崔氏更沾不得,这就是别人安插在府中的钉子,碰都不敢碰。也唯有你,是爷的解语花。”
在姚万儿心里,王妃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明明喜欢王爷,还端着架子,笨。至于崔氏,那更是个笨蛋,由着太子妃指挥,也不想想后半辈子谁才靠得住。这些女人啊,看不清自己地位,可悲。
姚万儿一笑,缠了上来,二人又要了一回水。
王妃听人汇报那两人夜里共要了三回水,她一开始还会恶心,但现在只会心道:去踏娘的。
“给姚氏按侧妃份例,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许有一丝不满。”王妃嘱咐道。她就想静静看着,看她自己作死,看王爷生不出孩子来。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日子过得飞快,而段瑜的肚子也一天大似一天。王妃则三不五时过来陪段瑜说说话,吐吐槽,尤其是对姚万儿,两人同仇敌忾,全当讲别人家的故事解闷子。
王妃也觉得自己好笑:“当年那么爱一个男人,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段瑜笑笑:“女人就是这样,把自己放到砧板上折磨透了,疼到知道心疼自己了,也就对男人死心了,自然不会再自我折磨。”
还真是这么回事。王妃想到自己前几年日夜心中只王爷一人,看到王爷宠爱别的女人,她都能嫉妒死。可现在,看姚万儿时不时来假装低调的炫耀,她都当做是在看戏。
“我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爹娘和你。我从没想过,因为一个男人差点害死别的女人。只是看王爷专宠你一人,我当时真的气疯了。”王妃叹气。
把自己和人家爹娘放在同等地位上,段瑜表示吓死。至于原主之死,王妃有责任,但不是最主要责任。换位思考,哪个大妇喜欢妾室?
王妃叹气:“当年爹娘十分反对我嫁给王爷。我们家世代忠君,靠的是军功和忠诚,从不当外戚。到了我这里,突然嫁给皇子,可伤透了他们的心。只因为宠我,他们最后还是陪着我犯蠢。”
段瑜深有感触:“父母从来强不过孩子,谁让爱都是向下的。”好在自己没遇到过熊孩子,不然非得打过来不可。
说起这个,她也常常想起前世的孩子们。只是孩子嘛,一开始当母亲都是香饽饽,粘得紧,到了后来娶妻嫁人,再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把小家放在第一位了。孝顺吗?个个都很孝顺,但终究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每一次,段瑜都很投入爱孩子,进入另一个世界后也会想念,但也拿得起放得下。只要孩子们好,当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摸着肚中的孩子,段瑜微微笑起来,有孩子陪伴,真好。只是这一世,估计身份上要委屈孩子了。
直到上元节,安王陪着姚万儿逛花灯秀恩爱之时,王妃也借机来到小院子。
无他,段瑜终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