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深渊,永恒的黑暗。
已经彻底关闭的黑雪绝地之中,那触之即死的湖下,冰冷的没有任何生机。
赵凡……沉寂了不知有多久,意识醒了一丝,却是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就仿佛成了一粒渺小的尘埃,无法掌控身体,无法催动灵魂,甚至,生命本源和灵魂本源,也不知所踪。
通体的虚无。
而流沙浮屠、储物的洞天宝物乃至通天玄塔,亦如切断了联系。
与赵凡失联的,还有兽神令,青鸾、火眼狻猊、泰坦暴熊的印记,十七、舅姥爷、神秀、苏眉雨……等等等等所有的命源印记。
就犹如,被整个元界遗弃、孤立了!
“我……这是在哪?”
赵凡那丝意识试着挣扎了下,却是身不由己,觉得像漂浮在一个诡异的空间之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点什么了,记得,那黑雪湖的黑水龙卷,将自己吞入其中,后边就没了意识。
“死了,还是没死?”
赵凡狐疑的想着,如果死了,怎么可能还有意识?
可若是没死,为何会是现在这样!
赵凡真的不甘心,自己还有那么多羁绊,那么多人想要守护,那么多事情没有实现,却随着黑雪湖的异变,一切成空,也辜负了很多人,妻子们、尚未飞升的儿女们,舅姥爷、梁瑞、祖母娘娘和娘亲……
“为什么,数以千计的天才之中,黑水龙卷唯独锁定了我?”
赵凡的意识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发泄了片刻。
他忽然冷静了下来,既然自己还有一丝意识残留,那就意味着,没有死透?并非真正的陨落了!也许,多等一等,说不定就峰会路转了呢?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赵凡的乐观,消失的一干二净,因为,他的意识,依旧仅限于那一丝,身魂还是没有重回自己的掌控之中,双源更是不复存在一样感应不到!!!
窒息、压抑,在他的意识中弥漫开来。
可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情况没有逆转,却也没有恶化。
黑暗之中,赵凡隐约的能听到,有流水的声音,还有低鸣的怨念,宛如不计其数的亡灵在吟唱。
“我……”
怨念不断的渗入意识中,让赵凡情绪跟着起起伏伏。
“这里究竟是哪?黑雪湖下么!”
赵凡那丝意识,死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没办法,只有安于现状了。
赵凡提起丝毫的希望,像是已经放弃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猛然间,周边的黑暗没有预兆的震动了片刻。
一缕微光,斜着洒了进来,落在了赵凡的身上。
这一刻,他对于身魂的掌控,竟然产生了回暖的迹象,有点知觉了。
而意识,也在开始回归。
就这样渐渐的……赵凡睁开了眼帘,却被刺目的光线逼的不得不再次闭上,适应了几个呼吸过后重新睁开双眼时,他下意识的就是观察身处的环境。
柔和的白色灯管。
雪白的墙壁与天花板。
空气之中,弥漫着微微苦涩的味道。
塑钢的窗框,透明的玻璃,磨砂的地砖,以及,身旁不断闪烁着光点的仪器设备……
目光所及的一切,皆拥有着现代化的气息!
这里显然是医院的病房,人间界原汁原味的那种!
“呃?”
赵凡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脑壳,“我这是做梦还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