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随即瞪眼怒视着赵晓阳:“说,这些问题是不是和你有关?你在其中到底捣鼓了什么事?”
此时骆飞的内心是紧张而愤怒的,紧张是因为以赵晓阳和自己的关系,如果他违法违纪,自己必定要受到牵连,而且这牵连会很重;愤怒是小舅子不争气,在自己亲自抓的重要工程上起反作用。
看骆飞这神情,赵晓阳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姐夫,你先别这样,虽然查出的问题都出在我们集团,但和我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听赵晓阳这话,骆飞感到意外,困惑地看着赵晓阳,“此话怎讲?”
“因为江堤工程不是归我负责,当时的一把手分给另一位副总具体抓的。”赵晓阳道。
原来,在江堤工程刚开始的时候,此项目确实是由赵晓阳主抓,因为当时在城建集团内部,虽然赵晓阳是二把手,但因为一把手一来年龄大了,老想着平安过渡,二来因为骆飞的关系,为了讨好骆飞,他把集团的很多事务都放给了赵晓阳,这就使得赵晓阳在集团内的位置和话语权日渐重要,成为事实上的老大。
一开始抓江堤工程的时候,赵晓阳确实是带有想大捞一把的念头的,江堤工程的施工分为两段,由水利局和城建集团分别负责,水利局负责的那一段,由一位副局长具体负责,常大河靠上督促检查。城建集团负责的那一段,赵晓阳起初的打算是外包给社会上的一家施工单位,这单位的老板是自己铁哥们,由他来做,自己的油水不但少不了,而且会很丰厚。为了确保不出事,赵晓阳甚至打算,拿到丰厚的油水后,要分一部分给骆飞。
但就在这个时候,正泰集团捐建的正义路出了纰漏,被方小雅发现了猫腻,随着方小雅为此事找安哲告状,随着安哲过问此事,引起了骆飞的紧张,也让赵晓阳吓了一大跳。
在骆飞通过赵晓兰对赵晓阳严正警告后,赵晓阳脑子清醒了不少,肆无忌惮的胆子也大为收敛,一番权衡之后,赵晓阳在正义路的事情上采取紧急灭火补救措施的同时,彻底打消了想利用江堤工程大捞一把的念头,不但取消了工程外包,而且主动找到当时的一把手,说自己分管的事务太多,忙不过来,江堤工程让其他副总负责比较好。
既然赵晓阳主动放手,当时的集团一把手也就同意,确定由集团另一位副总来负责此事。那副总一听这么肥的差事让自己来干,喜出望外,乐滋滋就扑上去了。
如此,赵晓阳就彻底脱开了和江堤工程的关系。
听赵晓阳这么说,骆飞还是感到困惑,对赵晓阳道:“那天总工来,你陪同吃饭,总工问起江堤工程施工的时候,你不是说是你亲自抓的吗?而且,在江堤工程施工期间,我去视察的时候,你也都全程陪同,在工地上指手画脚,还亲自给我介绍工程的具体施工情况,那副总连边都靠不上。”
赵晓阳呵呵笑了:“姐夫,那天总工来江州,我作为现在的集团一把手陪同吃饭,他既然那么问,大河局长既然都说是他亲自抓的,我自然也要这么说了,这不是在总工面前为自己和你抓面子吗?
至于江堤工程施工期间你去视察,以我当时在集团的位置,既然当时的集团一把手放权给我,我自然要陪同。而且,在工程施工期间,虽然我不是具体负责,但工程的进展情况,我都还是了解的,当然可以给你介绍地头头是道,至于那位具体干活的副总,这种在你面前抓面子的机会,还是让他靠边凉快去吧。”
骆飞皱眉看着赵晓阳:“你说的都是实话?”
赵晓阳郑重点头:“姐夫,我或许会在别人面前撒谎,但对你,我是从来不会也不敢,在我眼里,你不仅是我可敬的姐夫,更是我尊重的大领导,对你,我从来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对你的工作,我从来是完全彻底服从支持,今天我说的话,我可以当着你和我姐的面发誓,绝对都是事实,没有任何一丝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