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平儿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嗔怪地瞪了冯紫英一眼。
冯紫英还以为对方是责怪自己不分时间地点就这般恣意妄为,又拍了拍平儿的丰臀,“我这屋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便是金钏儿和香菱进来之前也要先敲门,若是听见里边有响动,她们是断不会来打扰我的兴致的。再说了,日后你我之事难道还能瞒得住她们一辈子?”
平儿只觉得心发慌,脸臊得紧,平素自己在金钏儿、紫鹃和莺儿面前一副知心姐姐义正辞严调解纷争的模样,结果到最后自己却一样上了这位爷的床,不知道金钏儿、紫鹃和莺儿她们知道会怎么想?还有鸳鸯……
先前之所以瞪了冯紫英一眼并非因为别的,就是在责怪对方怎么又把鸳鸯给勾得心动了,别人也就罢了,可鸳鸯是什么人,这妮子的心性平儿是知晓的,不动则已,一动那就是再难回头那种,日后却是如何来解决?
“这是鸳鸯托我带来的,……”一句话就把冯紫英给说愣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鸳鸯?
鸳鸯怎么会托平儿带东西过来?
这就有些尴尬了。
冯紫英和鸳鸯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关系可从未挑破过,甚至冯紫英都不确定自己和原因囊之间那点儿暧昧究竟算什么,或许就是自己习惯性的撩了撩,但效果如何,冯紫英心中都没底。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冯紫英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多少精力去想其他事儿,尤其是到永平府这一年,回去都没几日,加上沈宜修怀孕,还面临着要去宝钗宝琴姐妹,更有凤姐儿这头虎狼,他连黛玉那边都有点儿怠慢了,也幸亏这丫头早就死心塌地,也知道自己在这边的确忙于公务,所以没太计较,要换了在京师城里,只怕早就要发小脾气了。
接过平儿递过来的香囊,冯紫英下意识的放在鼻尖嗅了一口,混杂着一种特殊体香的味道萦绕在鼻腔中,格外舒服,但却立即引来身旁平儿的轻哼,冯紫英这才讪讪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鸳鸯这丫头关系和你好到这种程度了?”
平儿也只是有些拈酸吃醋而已,这是每个女人都免不了的,但是她也知道这等事情轮不到自己来操心,而且日后她还要面对鸳鸯这个情同姐妹的闺蜜质疑,所以反而是自己心里有些发虚。
冯紫英的问话也让她回忆起以往:“我和奶奶来贾府的时候鸳鸯虽然早已经在老太君身边了,但是却不是现在这般离不得鸳鸯,琥珀、珍珠她们几个都是轮着侍候老太君,后来鸳鸯才慢慢得了老祖宗心意,……”
“那琥珀、珍珠他们几个不是对鸳鸯有些看法?”冯紫英还不清楚鸳鸯的往事,但他也清楚鸳鸯能在贾母身边站稳,而且一站就是几年,肯定也不简单。
“那也是各方因缘,本身鸳鸯也很精明能干,和琥珀珍珠她们关系也好,性子坚韧,加上她是家生子,她爹金彩在金陵替贾家守老宅和管田庄,她兄长金文翔在府里也是负责采买,这等关系也非常人能比的,……”
“嗯,那怎么和你就这么投缘了?”冯紫英很好奇这一点。
贾母和王夫人关系并不算特别融洽,当然肯定要比邢夫人好许多,而王熙凤是王夫人侄女,自然是关系不一般,论理鸳鸯紧跟贾母,便不可能与王熙凤及其身边平儿关系有多好才对。
“鸳鸯是个实诚性子,但行事也有分寸余地,奴婢也不是那种虚滑之人,相处下来,久而久之大家都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性子,不也就这样了?”平儿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似乎是在回忆以前自己和鸳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