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提点,还别说,紫英还真的有些私事儿想要借此机会求皇上呢。”冯紫英一笑。
“哦?”听冯紫英的口气不像是为子嗣讨要虚封,大周朝文武官员立下大功而又不宜封赏的时候,是可以给官员子孙一个恩赏散官,以作官身,但冯紫英现在还只有一女,其他妻妾都还没有影儿,还能要什么?
“到时候王爷就明白了。”冯紫英故作有些腼腆地道:“宠妾难酬啊。”
忠顺王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大笑,“紫英,你这可是要开大周朝先河啊,诰命可只有给令堂的,但令堂早就有了,你的嫡妻沈氏,哦,还有二房薛氏,等到成亲满三年自然也会有,你想替你哪个宠妾求一个诰命?这可又在给礼部出难题啊。”
“本朝又不是没有过,……”冯紫英揉了揉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呵呵,那可不一样,于庆东那个时候是形势所迫,他不索要诰命,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让当时朝廷和皇上有台阶下?功高不赏,那对谁都是一场灾难啊。”忠顺王是皇室亲王,谈论的也是自己祖上,所以言语不忌,其他人还真不敢这么说。
“我这也是形势所迫啊。”冯紫英耸耸肩,“王爷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女人在我面前……”
忠顺王再度大笑,这京师城里都知道冯紫英生性风流,对美人极有心得,今日算是开了眼了,能为一个宠妾求要诰命,甚至不惜以自己老爹积功来换,这未免太夸张了。
“紫英,你就不怕令尊回来听说,会行家法?”忠顺王一脸坏笑。
“王爷,如您所说,功高难赏,家父都是武将中的极致了,日后能如李成梁那样得一个致仕退养,便是心满意足了,还要什么?难道还想当兵部尚书不成?家父可做不来文臣。”冯紫英淡淡一笑,“外边儿也无外乎骂几句我父子荒唐罢了。”
“你要这么说,紫英,你可还有几个姨娘呢。”忠顺王对冯家情况很了解,提醒道。
冯紫英一愣,点点头,“王爷提醒得是,看来我宠妾的诰命,还得要我自己去挣啊。”
忠顺王再度哈哈大笑,这冯铿还真有意思,人家都是拼命去挣功劳换晋升,他却好,立了功却成日里琢磨替自己妻妾谋“福利”,太有意思了,不过这样的官员,不正是皇兄所需要的么?
才二十岁就正四品了,难道三十岁不到就让他入阁拜相不成?
功高不赏不行,但如此年轻怎么提拔?
“好了,不说闲话了,咱们说正事儿,你说这发卖能对咱们海通银庄是一大利好,怎么说?”忠顺王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
他是海通银庄最大的单一股东,而且许多皇室宗亲也是看到他的一力担保下才入股海通银庄,现在海通银庄发展迅猛,势头蒸蒸日上,京师、扬州、金陵、苏州、大同、广州、杭州、汉阳、临清、西安、太原分号陆续成立,生意遍及南北,也为他在皇室宗亲里边赢得了一致赞誉,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海通银庄,也是他这一辈子觉得最明智的一个决定。
当下的局面忠顺王也清楚不太好,朝廷艰难,日后少不了还要在海通银庄借钱。
这是好事儿,借钱就要说利息,朝廷有户部的夏秋两季赋税和工商税,工部有节慎库,商部有市舶司,收入来源还是比较可靠的,只管放款便是。
现在需要的是把海通银庄的声誉进一步打响提升,让更多的商贾富人们认可,心甘情愿地把银子放进来,如冯紫英所言,流通南北,沟通东西,这样才能真正让海通银庄成为大周朝的天字号。
眼下这一次发卖,冯紫英就说是天大的利好消息,可以好好唱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