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道无解的难题,甚至比自己对老祖宗的用处更重要,好歹老祖宗房里还有琥珀、珍珠她们几个,二奶奶身畔就只有平儿一个依靠。
“平儿姐姐?”林红玉略感惊讶,她没想到鸳鸯居然知道平儿和冯大爷也有些不清不楚,但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只能等平儿自己来回答了,“那姐姐去问平儿姐姐好了,小妹却不知道里边的关节。”
林红玉走了,只丢下心烦意乱的鸳鸯。
想到司棋还在那边和冯紫英恩爱欢好,鸳鸯脸烫耳热之余,也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司棋浪蹄子,成日里怀疑这个,指责那个,现在可倒好,却是最先一个爬上冯大爷床的。
鸳鸯这边在嘀咕咒骂不已,那边司棋却是和冯紫英在拔步床上抵死缠绵,鏖战不已。
刚刚才和林红玉大战三百回合,这边司棋却又赶着趟上门来,这一夜对冯紫英来说,可谓精彩纷呈。
“爷,宝二爷下个月就娶亲,那姑娘也是九月过门儿?”好容易从迷醉中慢慢清醒过来,依偎在冯紫英身旁的司棋拉过薄被遮掩住要害地带,曼声问道。
“司棋,你可真的是二妹妹的贴心人啊,二妹妹有你这个贴身丫头算是有福了。”冯紫英满意地点头,手却在司棋珠圆玉润的肩头上摩挲,“放心吧,我答应了你们,难道还能有什么变故不成?差不多吧,争取九月吧,九月不行,最迟也就是十月。”
“爷,你是不知道我家姑娘的性子,成日里闷在心里,忐忑惆怅,看得奴婢都替她着急,她这个人的性子就是那样,早点儿过门她也能安下心来,免得夜长梦多。”司棋靠在冯紫英肩头,“姑娘的体格是个最合适生养的,没准儿过门就能替大爷您怀上一男半女,替冯家延续香火呢。”
“知道了。”冯紫英笑了笑,这丫头挺有意思,他很喜欢司棋的性子,“对了,这段时间府里还有什么事儿么?”
“还能有什么事儿,大家不都是围着宝二爷的婚事忙乎么?”司棋撇了撇嘴,“宝二爷倒是悠闲自在,皇帝不急太监急,牛家那边也来了人联系过几次,恐怕是对咱们府里的聘礼以及婚事筹备不太满意,另外,听说贵妃娘娘隔几日,也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要回来省亲,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要不珠大奶奶和三姑娘也不会如此着急,……”
“哦?贵妃娘娘确定要回来省亲?”冯紫英吃了一惊,这个事儿他听鸳鸯说起过,但是今日来却忘了,贾母和王氏也没有提,他就没在意,司棋这么一提,他才回过神来,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元春又要省亲了。
司棋诧异地望了冯紫英一眼,“老祖宗和太太,还有三姑娘她们都没说么?这府里都知道啊,都开始着手准备了,只不过肯定不可能再像去年元宵节那样风光了,府里边儿也承受不起那样的折腾了,也就是将就这去年留下这些东西,简单修缮装点一下,凑合着糊弄吧,但即便如此,都在说贵妃娘娘这一回省亲,只怕没有三五千两银子也是打发不了的,光是那画舫修缮一下,都得要二三百两银子,……”
打发?冯紫英忍不住摇头。
这个词儿可用得好,这是要打发叫花子么?
元春现在已经成了荣国府的累赘了,贾母和王氏不好说,但是贾赦和邢氏,乃至于府里边儿晓事儿一些的下人大概都已经如此认为了。
说起来也是悲哀,堂堂贵妃娘娘,现在居然被娘家视为拖累,怪谁?
怪贾元春在宫里开销太大,还是怪贾元春没能为荣国府带来实质性的收益?恐怕二者兼有,可那个女子在宫中当娘娘的不靠娘家支持?这都是要银子开路的。
至于说没能带来收益,只能说荣国府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没料到皇帝早就戒绝女色,封贾元春她们贵妃不过是一种收揽人心的举措罢了,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名号好听罢了,其他无关痛痒。
“贵妃娘娘省亲要花银子,宝二爷迎娶各种,也要花销,还听说宝二爷娶亲之后马上就还要跟着皇帝去铁网山打围,能去的都是大人物,也是难得的机会,二爷也要提前准备一些礼物,还得要花银子,这一算下来,府里边都有人说反正这大观园也没啥用,住的人越来越少,还不如卖了了事儿,……”
司棋的话把冯紫英吓了一跳,“卖大观园,这如何卖?谁会单单独独来买这个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