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几个是张师姐可以栽培的,原本他以为是和张师姐沾亲带故,都姓张嘛,结果并非如此,而是因为这一家子虽然身份不高,但是人脉关系却比较复杂。
像这个张斗在猎苑当小管事,而其兄长张虎在北静王庄子里当管事。
北静王水溶也是京师城中遮奢人物,武勋中的顶流,掌握其动向也很有价值。
张虎之子张华更是混进了宛平县衙里的步快,听说很是机灵,颇受衙门里几个捕头的看重。
正因为如此,郑思忠才刻意了解了一下子张家这几个的情况.
教主也专门就教众发展提了一些要求,要求不能局限于只在那些乡间无知老妪老叟中发展,而更应该讲求用处.
像张氏这几人的用处就不一般.
若非有张斗,这铁网山自己一行人就是来了,也是瞎子聋子.
偌大这一片猎苑,你连方向都打不到,更不清楚秋狝之时究竟有哪些人会来,里边怎么布防,皇帝住哪里,日夜的警卫哨探情况更是不可能了解得到。
而有了这个张斗就不一样了.
虽然皇帝到来的时候他不可能靠得近,也不可能了解得到一些深层次的情报,但是就凭着他对猎苑内的情况熟悉,介绍一个大概,郑思忠结合外部己方掌握的情况,也能判断出这猎苑秋狝时的大概不妨情况.
至于说具体警卫哨探,那还需要下一步通过更多的渠道来了解掌握,张斗一样可以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
“这却不清楚了,不过我听兄长说北静王爷这一两年都在变卖处理这边儿的庄子铺子,现在都所剩无几了。”张斗摇摇头,“听说是北静王有意把钱银投到一些更能生钱的营生上去了,但具体哪些才是更能生钱的营生就不知道了。”
郑思忠心中存疑,但脸上神色不变,点了点头:“这些有钱富贵人家随便怎么都能挣到银子,可穷人就没这么好命了,一旦遇到水旱灾害,就只能卖儿鬻女了。”
张斗有些尴尬,没接话,倒是郑思忠继续问道:“你那个侄儿现在还在宛平县衙里当步快吧,这段时间干得怎么样?”
一说起自己侄儿的事情,张斗就来了精神,“多亏教中诸位的扶持,给他提供了几处线索,都得了手,现在他已经成为其中一个领队,带着三四个人负责日中坊台基厂、安民厂那一片儿了。”
这也是教主提出的一项策略,即积极培养扶持一些具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让他们能够在各个领域不断攀升壮大,这样日后当他们掌握了更多权力和资源之后,也能够反哺教中。
郑思忠对这一做法深以为然。
“唔,那就好,张斗,带话给你侄儿,好生干,教中会竭尽所能为其提供各方面的支持,不仅仅是一些情报线索,也包括钱银这些,只要能够让他在衙门里有更大的发展提升,就都是值得的。”
郑思忠的话让张斗也更兴奋,这位掌经大人算得上是教里的大人物了,虽然不比会头那么权力巨大,但是论地位已经高于教里的总传头,仅次于会头了。
白莲教的层级是按照普通教众、传头、总传头、会头四个层级,再往上就是如教主、少主这些不属于这些层面的人物了,这是行政事务管理的范畴。
掌经、掌支干、总掌经则是负责传教和处理特殊事务的一个层级,和行政管辖层级互不隶属,但是掌经、掌支干和总掌经一旦下来基本上就是奉有特殊任务,各地教众都要全力配合支持。
若是侄儿得了这位总掌经大人的看好,那么日后那边能获得更多的支持扶持,日后定能在官府中更得意,而教里边也会给他更多的资源来帮助他升官。
“总掌经大人放心,我侄儿是个机敏性子,以前就是喜欢喝酒赌钱,才栽了筋斗,但是他讲义气,所以在城里有许多朋友,都愿意帮他做事,所以他也才能迅速在宛平县衙里站稳脚跟。”张斗颇为得意,“现在他手底下有一帮人,而且他和刑房的人关系也处得不错,所以只要这样下去,他肯定还会有升迁机会。”
“栽了筋斗,栽了什么筋斗?”郑思忠也觉得这个人可以好好培养以备大用,所以就顺口问了一句。
“还不是前几年因为喝酒赌钱,欠债太多,所以原来订婚的媳妇也退婚了,所以他才痛定思痛,想要做一番大事出来。”张斗介绍道。
“哦,那都无关紧要,只要振作起来就行,现在教中势头蒸蒸日上,他在宛平县衙就应该明白,日后有机会多为教中立功,教中不吝各种支持他,哪怕是当上三班衙役里边的头面人物也不是不可能。”郑思忠鼓励道:“教里和朝廷里也有很多牵连,不要觉得我们闻香教就是偏门左道,我们也是守规矩讲法律的,一样也要这片土地上更好的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