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几女有多大危险,真说不上,但面对都察院御史们可能的攻讦,卢嵩也未必就会卖自己这个面子倒是真的。
冯紫英回到家中,一干妻妾们都是簇拥着嘘寒问暖。
这个时候冯紫英才真切感受到有家的温暖。
和母亲姨娘的牵挂不一样,妻妾们关心记挂又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的,自己现在是她们的主心骨,失去了自己,这个家就会土崩瓦解,不复存在,尤其是在她们还没有替自己生下一个子嗣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看看王熙凤和李纨的差别,王熙凤还只是和离,但没有男嗣就是一大软肋,犹如乱世飘萍,而李纨虽然早早守寡,但是却有贾兰,所以就能坚持下去。
相比之下,沈宜修和薛宝钗都要显得矜持一些,但眉目中的关心热切却一样难以掩盖,而妾室们就更形诸于色,宝琴自然不必说,二尤和迎春也都是喜形于色,这一走十多日也是这一年多冯紫英离开时间最长的一次,难免让人担心。
照例在沈宜修屋里留宿。
女儿似乎一下子都长大了不少,牙牙学语,已经能喊爹娘了,这份喜悦是其他都无从替代的。
一直到女儿沉睡,冯紫英才亲手把女儿抱出去,交给晴雯。
女儿断了奶,现在要么跟着沈宜修,要么就跟着晴雯和云裳睡了。
小别胜新婚,免不了又是一番恩爱缠绵,冯紫英这一趟出去许久,尤三姐也没跟着出去,所以也是养精蓄锐,奋力挞伐,直入高峰。
许久,才从巅峰跌落下来,沈宜修蜷缩在丈夫怀中,喃喃细语。
“相公这一趟出去这么久,妾身也是睡不安枕,虽说以往相公也有不回家的时候,也有在二房那边睡的时候,但是知晓相公在这京师城里,心里就踏实,但是这一出城,就空空落落地,每天早上早早就醒了,睡得不踏实,白日里精神都不好,……”
面对妻子的幽怨,冯紫英也只有好生宽慰:“放心吧,我现在出城都是起码有六七个护卫,公人衙役还在外,另外也早早就和州县里打了招呼,都有公人提前来护送,除了白莲教外,其他还不至于对我有什么积怨值得刺杀,耀青选的这批人都是高手,专精护卫和刺杀,也明白刺客如果要动手会从哪些角度选择什么场合和时间,所以都提前做好了准备,不至于……”
“可沽河渡口那一次,妾身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是越想越怕,萬一要有什麼,這一大家子怎么办?”沈宜修也鲜有表现出这般儿女情长的情绪,让冯紫英也忍不住有些动情。
“好了,为夫知道了,嗯,看来宛君还是缺一个儿子,只要有一个儿子,为夫出门时,宛君就能睡好了。”冯紫英打趣道:“那不如我们再战一场?”
沈宜修羞涩难当,捶了丈夫一拳,“相公,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儿呢。”
“啊,难道为夫和你说的不是正经事儿?”冯紫英故作惊讶,“有什么事儿比咱们冯家香火延续更正经?要不母亲和姨娘怎么会催着你和寶钗都去大护国寺上香祈福求子了?”
沈宜修也是悠悠一叹,“妾身能理解太太姨太太的心情,好歹妾身还生下了大姐儿,宝妹妹那边可能就压力大一些了,太太说话有时候有些直,估计宝妹妹和琴妹妹都有些着急了。”
沈宜修生了女儿,证明了能生,也就意味着稍微恢复一年半载就可以再生,但是宝钗宝琴和迎春都是这么久毫无动静,这就不能不让大段氏上火起疑了,甚至把目光打到了司棋的身上,毕竟司棋那豪乳肥臀的体格子,委实太惹眼,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能超级生养的,这个事儿冯紫英也隐约听鸳鸯无意提起过。
只是这种事儿显然不太合适,宝钗、宝琴乃至迎春也不会愿意这种情形发生,几个妻妾,居然还让一个侍婢抢了先,那成何体统?
“宛君,这等事情本身就讲求一个缘分,我和你不也就那么一个月就有了大姐儿?有时候就是欲速则不达,不必那么计较。”冯紫英也只能宽慰。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这么多女人怎么就只有沈宜修有了,嗯,还有一个王熙凤,是精子存活率偏低?还是要特别兴奋才能达到精子活跃状态?
可惜这个年代又没有能检测的手段,那就只能广种薄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