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有些意动,不过他早就过了那种捡到盘子里都是菜的光景,抱琴固然漂亮,但是现在还在和元春卿卿我我时考虑其他,未免有些太下作了,而且这还是元春的第一次,还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欢愉享受,他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冯紫英叹了一口气,“我还做不到那般放下你就去拥抱另外一个女人,哪怕抱琴的确不错,但也不该是今日,……”
“可是你……”元春感动莫名,把冯紫英抱得更紧,身子又在冯紫英身上蹭了蹭,冯紫英赶紧躬身拉开距离,再要这么一折腾,他可能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冯紫英的身体变化,元春脸颊更是发烫,凤目含情,只好把双腿夹紧,把身体贴着对方,“你这般情形如何是好?”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冯紫英捏了一般对方娇腻的脸颊,“谁曾想我们居然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宛如梦中一般,不可思议,……”
冯紫英的话也让元春心房一颤,幽幽一叹,“若是宝钗和黛玉,还是迎春、探春她们知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感受到了元春心境的变化,冯紫英搂住对方丰腴的腰肢,宽解道:“车到山前自有路,都是姐妹,我相信她们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一辈子就守着枯灯残瓦,在宫中从红颜变白发,那是何等残酷?”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这般尴尬身份,怎么见人?又怎么和她们相处?”元春越想越是心里发虚发酸,眼圈也红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怎么就这般命苦,也是怪我当初愚昧驽钝,才会糊里糊涂想要进宫,……”
“这等事情哪里怪得了你?”冯紫英叹息,把元春身子搂得更紧,“要怪也该怪政世叔和婶子,还有老太君,看不清形势,入宫当女史有何意义?时移世易,打天下需要武勋,而坐天下治天下是要靠士人文臣,还盼着以姻亲这等关系去结交天家,本身就是一种不明形势的愚蠢之举,当女史也就罢了,年龄到了出宫便是,怎么还让你去进宫了?皇上早就修心养性,不近女色,入宫就是守活寡,世人皆知,难道政世叔、婶子和老太君不明白,就算是他们不知道,难道王子腾不清楚?”
听得冯紫英提及自己父母和祖母以及舅舅,元春心中痛楚更甚,死死抱住冯紫英颈项,泪水汩汩而落,却不吭声。
作为子女晚辈,她又如何能评价父母祖母和舅舅的安排?若是自己不进宫,也许自己和冯紫英就能有一段绝佳的姻缘,也许自己就是冯氏长房的天然嫡妻大妇。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幻梦罢了,现在自己只能牢牢抓住现在。
“只是这等事情已经过去了,元春,你也莫要再计较,咱们该考虑的是如何稳妥脱身。”冯紫英感受到对方胸前那饱满坚挺的双丸带给自己的压力,那一双修长而又不失丰腴的大腿更是要把人吞噬,吞了一口唾沫,艰辛地道:“我有些计划,但是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准备,定要保你安稳出宫,日后能自由自在过美好日子就是。”
这等时候再怎么也要给对方一些慰藉,冯紫英不是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性子,更何况现在裤子都还没有提起呢,对身畔的元春,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儿食髓知味,丢不下了。
“紫英,你的话我信,便是你去了陕西,我也相信你能把我安排妥帖,只是我日后若是出来了,……”元春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宝钗,黛玉,迎春,在我进宫之前自不必说,可是进宫之后,这身份却又有了巨大沟壑,日后我若是要面对她们,该如何自处?”
这只怕是元春内心最大的心理障碍,只要能逃出樊笼,重获自由,苦点累点穷点儿,她都能接受,可唯独面对昔日的姐妹和伙伴们,该如何自处,怎么面对?
同侍一夫不是问题,宝钗和黛玉以及迎春不是就同侍一夫么?大家不一样和睦相处,但是关键是元春以前的身份太尴尬,而且逃出禁宫,如何隐姓埋名?隐姓埋名又如何与其他姐妹相处?这都是问题。
冯紫英还没有想那么遥远,只琢磨着只要能出来,其他事情就都好办,就像是和王熙凤一样。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元春的身份不比王熙凤。
王熙凤是可以公开露面的,要遮掩的不过是她和冯紫英之间的私情以及私情结晶——虎子,面对这些妹妹们,她可以坦然相处,就算是这些姐妹们真的怀疑她和冯紫英的关系,但都是聪明人,都不会去说破,大家一样可以欢声笑语,如当年在大观园里过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