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临清出现的白莲教东向外,在济宁和东平,或者说整个兖州府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老爹也提到了徐州沛县、丰县、砀山的白莲教活动也很频繁,而且与兖州那边的鱼台、单县、滕县来往十分密切,几乎就是一体。
不过老爹的西北军只是驻军,却不负责地方治安,所以也只是粗略了解,不可能去干预地方政务,所以并不太在意。
或许在老爹心目中,这些白莲教匪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只要边军一到,还不是土崩瓦解,一溃千里。
但冯紫英却不敢这么看。
历史上几次白莲教的起义都掀起了偌大波澜,都能让朝廷伤筋动骨,而且从自己现在观察的形势来来看,恐怕这个时空中大周朝的白莲教势力应该远胜于前世中晚明时候的白莲教,一旦折腾起来,只怕其威力不可小觑。
看看丰州白莲在陕西搅起的风浪,把袁可立弄得五劳七伤,现在都没摆平,当然这有多方面因素,但也由此可见这种扎根于乡野中的会党有多大的威力了。
“你就这么担心白莲教?”
汇报完江南一行的情况之后,冯紫英才把自己在山东所见所闻郑重其事地向齐永泰作了一个报告,齐永泰放下手中的文卷,皱着眉头。
“我知道白这些会道门在北地一直是难以根除的,乡间愚夫愚妇甚多,什么白莲教闻香教棒槌会无为教之类的会道尤多,但像你说的连不少乡绅也都笃信这个,就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齐师,不可小觑这种愚弄人心的伎俩,尤其是乡间收成不好,时疫盛行的时候更容易引人入彀。”冯紫英也知道很难说服人,尤其是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齐师也不例外。
“山东和北直隶这种情况恐怕比较多见吧?大家都见惯不惊了?”齐永泰沉吟着,“我记得内阁计议过,责成刑部要求各府州都要严加查禁,上次之事不就是以白莲教为由头么?季晦对你还颇有看法,认为就是因为小题大做才会被仇士本作为借口,当然,我不赞同他的观点,脓包迟早要挤,……”
回到家中的冯紫英坐在静气书斋中半晌才叹息了一声。
良言难劝该死鬼,自己似乎也已经尽力了。
从韩爌那里得知,刘一燝对自己已经很有看法了,他还能向谁说?
和贾雨村也打了招呼,但是贾雨村似乎也是表面应承,但内里还是有些不太信吧。
自己和傅试也说了,可傅试只是治中,不是府丞,这活儿轮不到他来管。
他也不确定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能爆发,西北军只怕在徐州也待不了多久就得要分步骤离开了。
若是自己去江南之后才出事儿,这徐州被卷进去,自己好像又得要陷进去的感觉,可现在江南无兵,自己不是又要赤手空拳打天下?和在永平府一样?
唉声叹气间,连探春进来都没有注意。
“爷又遇上难事儿了?”探春清冽的声音让冯紫英烦躁的情绪稍微降了降温。
探春换了发髻发式,选了一个高椎髻,似乎一下子就成熟了不少,英姿飒爽的气息澹了一些,柔媚温润的味道更浓了一点儿。
配上一件石青弹墨藤纹云锦对襟春衫,外罩一件浅红色的浣花锦比甲,遮掩住了那对高耸对峙双峰带来的优美曲线。
“妹妹什么时候来的,宝祥也不说一声?”冯紫英深锁的眉头展开,每每看到园中的美人,他心情都要好上许多,烦恼也可以抛之脑后。
入了洞房之后冯紫英才发现已经马上满二十的探春身材绝对可以在自己女人中排在前几位。
或许比不上王熙凤布喜亚玛拉和司棋这些极品,但是与宝钗、妙玉和迎春这些比丝毫不逊色,或许还没过门的湘云也可以和宝钗媲美,尤其是胸前那对蓓蕾,更是惑人。
出嫁前平常探春都是穿着妇人才穿的胸围子,就是怕别人笑话,但出嫁之后才让冯紫英品尝其中的甘美。
见丈夫招手示意自己过去,可丈夫就坐在官帽椅中,自己能坐那里,当然就只能是丈夫腿上了。
可这等亲昵情形若是被人撞见,可就要被人戳嵴梁骨了,自己可不是丫鬟,不怕人说。
见探春迟疑,冯紫英知道探春过门不久,还有些面浅,笑了笑:“你进来了,别人就不会进来了,宝祥懂事的,姐妹们也明白。”
探春大羞,脸红如霞,但却莲步轻移,坐入丈夫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