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高头大马的,抱住就是不撒手,梁桢甩了几下没甩开,只能作罢。
“去游泳了?”
“嗯。”
“楼上泳池?”
“当然不是,下海游的!”
之前他就说过,在海边别墅弄个无边泳池,再花巨资耗费人力物力抽淡水过来,本来就是件很傻逼的事。
游泳就应该去海里,海里有浪,宽阔波澜,给人的体验是泳池无法比拟的。
他本性追求刺.激,讨厌狭隘且一成不变的东西。
身后的人还在一个劲地蹭。
梁桢把头偏了点,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六点多吧。”
“怎么没有叫我?”
“本来是想叫你一起的,但看你睡得太香,据说缺觉的女人容易发脾气,我就没敢叫你,怎么样,睡饱了么?”他边说边用鼻子磨蹭梁桢耳根后的那一小块微微凸起的骨头。
这个动作最近几天他经常做,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乐此不疲。
梁桢却痒得要命。
“你是狗么?”
“嗯。”
“行了别蹭了,我们几点走?”
“机长已经到了,刚跟我从海里上岸!”
“那你还在这磨时间,赶紧收拾东西!”
钟聿总算松了手,“你先收,我去冲个凉!”
他进了浴室,门也不关,梁桢走来走去就听到里面不断传出小曲。
“好姑娘,真漂亮,花儿都为你开放……”
“…keepupwiththeguys,andyouseemeholdingupmymiddlefingertotheworld,fuyourribbonsandyourpearlscauseImnotjustaprettygirl……”
中英文频段自动切换,还带着哗啦啦的水声,梁桢觉得这位真的精力无敌,体能无敌,从来没有累或者疲惫的时候。
可等他洗完澡出来,也不好好把衣服穿整齐,裤衩一套,往沙发上一摊,就坐那看着梁桢忙前忙后。
梁桢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便开始给他收,可这位爷真的好夸张,梁桢发现他光墨镜就带了四五副,还有无数双鞋子,无数件衬衣,无数件T恤……
梁桢越收越绝望,箱子里根本挤不下这么多东西啊。
“您能动一下吗?”
屁股钉在沙发上的人抬了下眼皮,梁桢以为他要过来帮忙,结果他枕着手臂干脆躺了下来。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爱的女人在帮我收拾行李,觉得自己真TM幸福!”
气得梁桢抓起手边的一条裤衩卷好就朝他扔了过去,钟聿在半空中接住,笑着走过来。
梁桢已经又累出了一身汗,将怎么也合不上盖的行李箱往旁边一踢。
“你自个儿弄吧。”
钟聿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把箱子打开,整个倒了过来,原本已经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裤子全部又散到了地上。
梁桢就差跺脚了,“你干什么?”
“你不让我收拾么?”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挑挑拣拣,很快裤衩,袜子,拖鞋,T恤和运动裤分成一堆,衬衣,西装和长裤又分成另一堆。
梁桢见他将西装衬衣那堆重新叠好装进行李箱,顺利地合上了盖子。
“看,这不就完了?”
梁桢看了眼地上垒成一堆的裤衩T恤,“那这些怎么办?”
“不要了!”
“不要了?”
“都已经穿过,等我们走了之后会有人上来收拾!”
梁桢突然想到他在泞州公寓的那个超大衣帽间,光裤衩就整整齐齐摆了好几个抽屉。她无法接受钟聿这种消费观,但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方式,不用强迫自己做选择,更不用强迫自己作取舍。
离岛依旧是直升机。
梁桢以为会跟钟聿那些朋友一起回去,登机的时候才发现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
“吴恙他们呢?”
“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早晨。”
“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他们从拿骚转民航,路线跟我们不一样。”
钟聿这么说,梁桢也没有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