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学士田公敖捋了捋白哗哗的胡子道:“非也非也,依微臣之见,此时下冰雹,是天意,非但不能说是凶兆,反而是吉兆啊!”
“吉兆?你这简直是信口雌黄!国运时刻,岂容你等之人乱说八道?”老臣傀仲拉长着脸拂了一把袖子,竟甩到了大学士田公敖的脸上,大学士田公敖竟也丝毫不介意。
楚文王一听,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催促道:“爱卿快说说看,怎样个吉兆法?”
大学士田公敖跪在地上道:“臣斗胆请问大王,若这冰雹是下在夏天会怎样?”
楚文王不假思索道:“下在夏天?夏天正值庄稼成长阶段,损坏了苗木,岂不是就颗粒无收了。”
“正是如此,若因冰雹使得庄稼颗粒无收,对楚国来说,那岂不是大灾?那我大楚国的将士与百姓都将陷入饥饿当中,大王刚刚收复的钟离国,不正是因为缺乏粮食才导致亡国吗?若此时晋国趁虚而入,甚至号召其它诸侯国群起而攻,使得楚国亡矣可见,若真是冬雹因息妫而起,那是她能让楚国避灾,岂非楚国之大幸乎?楚民之大幸乎?”
“爱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楚文王突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亲自扶起大学士田公敖,转身怒吼道:“把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国师拉出去杖毙!”
大臣傀仲闻言,与一干人同时跪下替国师求情。
“大王,长久以来,国师的话都是毋庸置疑的,请大王以国运昌盛和黎民百姓能安居乐业作想!国师杀不得,国师的话,还请大王三思啊!”
“夫人,您要挺住啊!”
此时,产房内一片嘈杂。
“夫人情况怎么样?”楚文王在帘外急问道。
满手是血的产婆满头大汗跑出来跪在地上。
“回禀大王,夫人情况很不好,怕是……”
“赶紧回去救夫人和孩儿,废话少说。”
产房内息妫本就在危急关头,又突遇如此的怪天气,令正忙着诊治的太医们束手无策,个个提心吊胆,难道这是老天要绝我?
幸好有太医终于将息妫被花瓶碎片划破的胳膊包扎止住了血。
夜已深,魏公公小心翼翼挪到还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楚文王身边。
“大王,这妇人生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您先歇息吧!”
楚文王只是心烦意乱摆了摆手,魏贤识趣儿退下。
又过了会儿,楚文王实在坚持不住打起了瞌睡,突然被产婆的急呼声惊醒。
“夫人醒醒,夫人,夫人,您不能睡啊!,这样孩子就更加危险了。”
“怎么了?秋儿怎么了?”
楚文王慌忙朝产房冲去。
“大王您不能进去!“大臣们一拥而上,将楚文王挡在外面。
原来,长时间的阵痛加上大量失血,息妫陷入昏迷状态。
“禀告大王,胎儿脐带缠颈,夫人失血过多已失去知觉,恕罪妇无力回天,还请大王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