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四年,正月初六!
大雪初霁,而寒风不止,千里之内一片银白,几无杂色,栖凤山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倒是颇显圣洁。
岁月如梭,吴敏在天机宫已经待了两年有余。
天玄师太发现吴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而且还极为的聪慧,算术、天文、机关等杂学更是一点就通,何不知将这样一块“宝玉”送给自己,天玄师太欢喜不已,征得吴敏的同意后,将吴敏收为门下,悉心调教。
吴敏的武功简直是一日千里,何不知原本以为吴敏要花三年才能学会的“沾衣十八跌”,她短短三月就已经学会,虽然少不了天玄师太的指点,但是她的武学天分倒是极为惊人。
报仇心切的她度日如年,期间有两次练功差点走火入魔,还好天玄师太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日夜苦练武功,让吴敏瘦了不少,虎背熊腰早已不见,但和苗条却搭不上边,结实,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这是吴敏自己的感觉。
这一日,吴敏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行囊,将一封书信留在房内的桌上,随即背起行囊,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天机宫。
出了天机宫,吴敏在殿前待了一小会工夫,似有不舍,最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不再迟疑,施展“云虚步”的轻功身法,一溜烟似的朝栖凤山下而去。
吴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天玄师太和天问道长却一直在暗中看在眼里。
天玄师太和天问道长站在山巅的雪地里,目送着吴敏远去,两人好似石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天地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在哀嚎,自古多情伤离别,此情此景,哀嚎的又岂只有寒风,人心未尝不在哀嚎,只不过别人听不到罢了。
“师姐,你就这样让她下山?”天问道长开口打破了寂静。
天玄师太脸上无喜无悲,那双眼睛却出卖了她,只见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吴敏远去的背影,甚为不舍,说道:“这孩子一年前就想下山报仇了,若不是练功出了岔子,恐怕她早已走了,如何会等到现在才走。”
天问道长说道:“你也放心?”
天玄师太白了一眼,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命相极富极尊,并非早夭之相,何况以她如今的本事,杀一个区区昏官,想必是手到擒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我又何必担心。”
她嘴上说不担心,但是脸上却泛起了担心的神色。
“师姐,这回你怕是错了。”天问道长得意的笑道。
天玄师太一愣,说道:“哪里错了?”
天问道长说道:“刚才我看她在收拾行囊的时候,就知道她想下山,小弟特意为她算了一卦。”
“哦,不知卦象如何?”天玄师太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