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爹跟娘都不在家,疙瘩媳妇的门虚掩着,狗剩抱着一颗大南瓜,乐颠颠地推开了洋芋的门。洋芋正在洗澡,浑身脱得精光,腿中间那一片水草繁茂,城门洞子黑樾樾地深不见底,两只奶 子像刚出锅的蒸馍,看得人眼里流酸水。那洋芋见了狗剩一点都不遮羞,一边向身上撩水一边问道:“狗剩你来干什么”?
狗剩的眼睛没处躲藏,不知道怎样回答,涎水淌过了河,流到了下巴,猛然间低头看见了怀里抱着的南瓜,才说:“你家的南瓜长到我家田里,我摘下来还给你”。
那洋芋一边洗澡一边说:“把南瓜放在地上,出去给咱把门掩上”。
狗剩出了院子,又悄声折返回来,隔着门缝偷看,洋芋洗完澡出来倒水,一下子给狗剩泼了一身。洋芋光身子站在院子里笑得开心:“狗剩你看你那熊样,还想日我,不信你钻进去试试,我这窟窿里能装得下你整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疙瘩从外边回来,远别胜新婚,两口子吃了下午饭,天还没黑,便迫不及待地关门上炕,一上炕就粘在一起,两人吭哧吭哧地翻耕了半天,一直劳作得大汗淋漓,疙瘩躺在炕上问媳妇:“不知道是我这种籽不行还是你的地里不长庄稼,为什么播下的种籽不见发芽”?
这句话戳在了洋芋的心上,洋芋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实说两口子干起炕上的活路来从不偷懒,可就是播下的种籽不见发芽,为这事爹跟娘也急,不知道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疙瘩走后洋芋心思重重,场院里一大群孩子正在玩老鹰抓鸡,洋芋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心里好像吃了苍蝇,更加不是滋味。晚上光身子睡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用手拧一下大腿上的肌肉,能感觉得来疼,摸摸腿中间的壕沟,每月照样有血水在流,感觉不来这块土地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那窟窿里出不来孩子?猛然间灵机一动,可否找个别人试上一回?假如问题真出在自己身上,她就想办法让疙瘩借腹怀胎,这样的事情并不稀罕,富户人家三房四妾,反正不能绝后,没有孩子死了没人埋。
洋芋想好了,站在村中间,笑得灿烂,正好青头路过,问:“洋芋你笑啥”?洋芋答:“我夜黑地里梦见了王八”。青头做着鬼脸:“是不是想疙瘩了,黑地里睡不着”?洋芋也不害羞:“就是,你黑地里来不”?青头以为洋芋在开玩笑,也就笑着回答:“我不敢,你那田里是石板一块,插不进去犁铧”。洋芋扑过去把青头摁倒,拧着青头的耳朵:“今晚上来试试,老娘绝对会叫你受活”!
青头告饶了:“嫂子,别拧,我黑地里保证来,行不”?
夜里,洋芋给青头留门,谁知道那青头根本没来,青头的媳妇小巧玲珑,还为青头生下了一个闺女,青头以为那是洋芋在开玩笑,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山里女人都很野,什么话都敢说,相互间玩笑开惯了,也就不在乎。
洋芋睡在炕上把村里的小伙子排门齐过,感觉中只有狗剩对她有心,洋芋虽然瞧不起狗剩,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只是想验证,自己究竟会不会生娃。
洋芋从狗剩家门前路过,看见狗剩在自家门前蹲着打瞌睡,便走过去,问狗剩:“我家的南瓜蔓上再有没有结下南瓜”?狗剩吃了一惊,站起来,揉揉眼,看清了是洋芋,便回答:“没有,不信你进来看看”。洋芋走进狗剩家院子,狗剩爹娘死得早,老婆又刚死掉,光棍一人,院子里像猪窝,凌乱不堪。狗剩像条狗,跟在洋芋后头,洋芋冷不丁回过头,问狗剩:“你当真看上我”?狗剩不知道什么意思,狼狈着点头。洋芋也就说得直接:“把屋子收拾干净点,门留着,我黑地里过来”。
当天晚上,洋芋当真上了狗剩的炕,两个人没有过多的缠绵,直接干了起来,狗剩那玩意比疙瘩小许多,洋芋感觉不来个啥啥。狗剩好像在涝池里游泳,只觉得里边有点阴冷,两人很快地做完,穿上裤子,洋芋说了一句:“狗剩你不行”。便出了屋,走进自家院子,听见狗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