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写出来的诗歌,既庄严壮阔,有波澜起伏,同时还避免枯燥雷同,富余变化,最后采用元韵叠韵咏叹作为终章,首尾呼应不说,还特别彰显出磅礴大气。
就算原始的乐曲已经散佚,但仅凭歌词,就可以踅摸出不少的学问。
“小兄弟?小兄弟!”身边社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咱到地儿了,飞机落地了。”
“哦,谢谢大哥。”周至这才从知识的海洋里边回过神来,赶紧给手里的书本加上最后的注脚,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商颂·殷武》是《诗经》的最后一篇,完成曾师祖对这一篇诗歌集注的校注之后,《毛诗韵例》的校注工作就算是正式完成,可以付梓了。
当然具体出版不出版,还得看师公的意思,辜家人喜欢“焖学问”的传统老毛病,有时候学校都头痛。
不过周至觉得这部书的校注完毕,至少对自己这个寒假到处放飞,在老人家那里有个交代得过去的由头了。
“这是飞机上的配餐,见你学习得入神就没让空姐打扰你,给你打包了。”社牛乐呵呵地道:“你也是真厉害啊,三个半小时楞没走过一点神,不像我打小屁股就是尖的,坐不稳当一分钟。”
现在的人出差,宾馆里的一次性小香皂肥皂洗发水,还有牙刷梳子之类,都是感觉新奇好玩的东西,常常连一次性拖鞋都要打包带走。
飞机餐就更难得了,不吃可以,但是不连小塑料餐具一起带走可不行。
周至自己是真不在乎这个,但是也觉得社牛大哥的做法挺窝心,将书包收拾好,接过了装着飞机餐的塑料袋:“谢谢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我是顶佩服你们这些读书种子的,也算是晓得自己为啥上不了大学了。”社牛大哥连连摇头:“走吧,咱不头等舱吗,得先下,别耽误后边下飞机。”
这话说得老有优越感,不过无形中也漏了怯,看来这位也不是常坐头等舱,估计和自己一样,属于不知道什么原因临时升舱的。
因为常坐的人,绝不可能在这点小事儿上头找优越感。
从飞机上下来大家先去拖行李,社牛老哥还怕周至是新手找不到地方,主动要周至和他一道。
周至见他的行李不少,自己又空着一只手,于是也帮他拎了个包。
周至的行李包括一个长塑料筒,里边装的是《明拓张猛龙碑》,至于纪晓岚的端砚以及在北疆买到的天然戈壁玉马,祁连山形状彩石桌屏,以及玛瑙砚床,以及在北疆商场工美大厅里得到的礼物,都打包到了行李箱里。
然后还有一个扎带的大纸箱,等箱子一出来,社牛大哥就闻到味儿了:“嘿!还真是羊肉!”
“还有调料。”周至笑得就很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