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凰非漓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先前沈浪跟青荇两个人的话,暗月楼,箫风瑾,楚南轩——他们真的有关系吗?再联系先前发生的种种,她愈发睡不着了。箫风瑾,箫风瑾——满脑子都是他的事情。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凰非漓只觉得两只眼睛肿的像是熊猫一般,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的状态。
“夏爱卿,你对夜国此番动作有何想法?”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耳际。
凰非漓一愣,猛地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前方,夜国?刚刚他们在说什么?然而目光触及处,所有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臣……臣不知道……”凰非漓看了一眼上方正看着自己的燕玖墨,尴尬说道,从早上起来她就一直没有精神,头晕乎乎的。
燕玖墨微微蹙眉,看着下方那低着头的‘男子’,从他进门看到她开始,她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他的目光不觉落到了右边箫风瑾身上,刚刚好,箫风瑾也抬起头,正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瞬间收回了目光。
秦胜阳轻哼一声,嘲讽说道:“要是都如夏大人这般魂不守舍,本相看,这早朝怕是要上到晚上了。”
听着这话,凰非漓微微蹙眉,可是此刻却是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偏过头,看着左边那一抹雪色,他正看着前方,舒展了下眉头,终是收回了目光。
司空澜沧偏头看了凰非漓一眼,忽而笑着说道:“也难怪了,夏大人这段时间不单要管理刑部的事情,还有两件大案在手,没有休息好也是难免的,况且,方才皇上所问是用兵之道,而夏大人是刑部尚书,是文职,不知道也属正常。”
秦胜阳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这话一出,原本周遭那质疑的目光也跟着减退了不少,夏离是文职,只会查案,如何懂用兵。
燕玖墨点了点头,看着下方的凰非漓,眼底闪过一丝柔色,和声说道:“朕知道夏爱卿最近辛苦了,查案也不必将自己逼的那么紧,还是身体要紧。”
凰非漓如何感觉不到燕玖墨关心的目光,她只是低着头,恭声说道:“臣遵旨。”随即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凰非漓那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样子,燕玖墨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偏头看了一眼右下方的箫风瑾,再次说道:“关于夜国突然陈兵我燕夜边境之事,右相可有什么对策?”
这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屏息,目光均是落到了左边那一抹雪色身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管在哪里只要听到右相之名,就没来由的让人心生敬畏之意。所谓畏,即是畏惧,自然畏惧的是右相那变幻莫测的手法,而敬,自然是敬佩,敬佩的是他那仿佛通天彻地的本事。
听着这话,凰非漓才算是明白方才讨论的是什么事情了,昨天就传来了消息,夜国突然在燕夜边境陈兵十万,说是操练士兵,然而真正的目的怕不是这么简单。如今凰国被灭,只剩下了三国,哪一国不想着一统天下了。对于夜钦珏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多年的质子生活让他对权力的欲|望更大了,他想要彻底掌控自己的人生,那么自然是要让所有人臣服在他的脚下。这也是当初他想要将自己送给燕风扬的原因吧,想到这里,她唇边不觉浮现一丝苦涩之色。
“想来夏大人此刻应该是听清楚了,那夏大人对于夜国之所为有何意见呢?”耳边,一个幽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凰非漓瞬间从沉思中醒过神来。
抬眼,凰非漓看向了那声音的起源地,那一抹雪色依旧独立,而那一双眼却不知何时看向了他,那眸中的冰寒之气直冲向她,那俊逸如神祇的脸上此刻更是遍染冰霜。
凰非漓只觉得心神一颤,愣愣的看着那张俊颜,看着他眼底的冷意,他在生气?!为什么?
司空澜沧抬眼看着箫风瑾,眼底也是划过一抹惊讶之色,要知道他可是才帮夏离解围的,怎么他又将她拖下水了呢?
右相说话,百官向来都是不敢多言,而此刻,更多人是留意到了右相的态度,这分明是在为难夏离!原本他们还以为右相跟夏离私交颇深,毕竟先前好几次右相相助了夏离,如今看来,他应该只是借夏离的手打击左相罢了。
上方,燕玖墨看了一眼凰非漓,目光又落到了箫风瑾冷峻的俊颜上,眸中忽然一阵幽光晃过,风瑾这是在为难阿离吗?看来昨天收到的消息不假,风瑾跟阿离的关系很紧张呢。
箫风瑾忽而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夏大人答不出吗?如此,是本相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