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敢用石狮子,丝毫没把朝廷的定制放在眼里。”柴时秀瞅了一眼那两座石狮子,冷冷地冲着院门一挥手,向身后的骑兵们说道,“冲进去,见人就抓,一个不留,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骑兵们纷纷下马,拎着刀和弓蜂拥着冲进了总堂,气喘吁吁地跟过来的林昊原本想要让差役们跟着进去从中调和,不过被新军士兵禁止入内,万般无奈下唯有让差役们了在外面维持秩序,不让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进入。
望着被新军骑兵控制的漕帮总堂,百姓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感觉漕帮这下可要难逃一劫了,新军肯定不会过漕帮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漕帮总堂围了还冲进去抓人。
“将军,我们搜遍了整座宅院,除了这对夫妇外再也没有人。”没多久,在林昊提心吊胆地等待下,几名骑兵把杨啸天和卢氏带了出来,高声向柴时秀禀报。
“你们是何人?”柴时秀上下打量了杨啸天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下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不知大人为何前来?”杨啸天向柴时秀一番躬身,神色严肃地问道。
“本将问你,城里的四方赌坊是不是你的产业?”柴时秀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道。
“正是在下的产业。”杨啸天心中早有准备,闻言答道。
“既然这样那么本将就没抓错人。”柴时秀闻言冲着边上的骑兵一挥手,高声喝道,“来人,把他带去总督衙门见钦差大人。”
骑兵们闻言上前押住了杨啸天和卢氏的双肩,跟着柴时秀去总督衙门见李宏宇,见此情形周围的百姓先是一阵骚动,随即围聚上来挡住了柴时秀的去路,好像不愿意他们把杨啸天夫妇带走。
由此可见,杨啸天平常在百姓们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你们要做什么?”柴时秀的眉头顿时一皱,瞪着挡路的百姓喝问道,这倒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骑兵们见状纷纷取下了身上背着的弓和箭支,拈箭拉弓对准了前方的那些拦路的百姓,使得现场的局势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面对明晃晃的弓箭,前方的百姓禁不住退了几步,随后站定了身形与新军骑兵们对峙着。
“你们听着,凡阻挡本将缉拿要犯者与之同罪,再不让开的话可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柴时秀的眉头皱了皱,刷一下抽出了腰刀,举起来高声喝道。
“乡亲们,新军的将士们办的可是皇差,与新军作对形如谋反,要满门抄斩的,大家还是散了吧,此案一定会秉公办理。”
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林昊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连忙上前劝说道,他可是知道新军的士兵都是从辽东战场挑选的,经过生与死的考验,说不定真的敢对那些百姓动武。
百姓们闻言顿时骚动了起来,不过事后众人还是立在那里没动,说实话他们不相信新军将士敢当街大开杀戒。
“听本将的军令,将前面这些阻挠本将执行公务的人都抓起来,以漕帮水匪论处,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柴时秀见那些百姓并没有退下,眉头皱了皱,用手里的腰刀一指前方那些百姓,高声下达了命令。
作为新军的将领,柴时秀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向那些百姓们妥协,否则的话国家的律法何在?新军的颜面又何存?
不过,柴时秀并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李宏宇给他的命令是捉拿漕帮高层,并没有让他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这样做,总不能弱了新军的名头。
因此他柴时秀暗自瞟了一眼杨啸天,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百姓中肯定混杂了不少漕帮的人,故而唯有杨啸天出马才能摆平此事,他不相信杨啸天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倒在新军士兵的刀口下。
哗啦一声,新军的骑兵们纷纷抽出了腰刀,神情冷峻地向百姓们冲了过去,所谓军令如山他们肯定要执行柴时秀的命令,对于从战场上回来的他们而言杀人并不是什么多困难的事儿,手起刀落就能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诸位父老,听在下一眼,钦差大人乃新科状元,一定不会冤枉忠良,各位父老的好意杨某心领了,还是请诸位退下不要阻挠新军军爷执行公务,这样反而陷杨某于不仁不义。”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啸天忽然开了口,高声向那些挡路的百姓喊道。
杨啸天刚才可是看出来了,那些拎着刀迎向百姓的新军士兵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杀气,眼神冷漠,与淮安的士兵不一样,可是真的敢杀人的,故而他自然要阻止流血事件发生,先前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这些新军的底细,现在看来这些新军果然不好对付。
随着杨啸天的开口,挡路的百姓们互相对视了一番后就让开了道路,柴时秀暗自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骑兵们收起腰刀往漕运总督衙门而去。
考虑到杨啸天毕竟是漕帮的帮主,柴时秀让押着杨啸天和卢氏的骑兵松了手,也算是给了两人应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