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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无心爱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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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亲王冲进来的时候,脚步很沉稳,王府了呆了快两年,陈意自然不会不清楚,敦亲王同英亲王如何亲厚,可是等自己被人按着脑袋压到地上跪着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去感叹果然是手足情深。

敦亲王冷冷的声音仿若镌刻在血肉里:“你哪里像他了?你也配被人当成他?”蘸着盐水的皮鞭抽上来的时候,陈意几乎是木在那里的,没有人来救他,敦亲王带的是自己的亲兵,欢察早被丢掉外面去了。就连月岩都被带了出去,抬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敦亲王眼底的冰冷就被摁到泥里去了。

而英王爷?今儿是中秋,不过了子夜时分,他如何肯回来?

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救了下来,只是欢察消失了,身边再来的都是哑巴,等到陈意可以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脸上已经被人狠狠划过,苦笑几声,还能说什么呢?

隔了很久才听说敦亲王去石家庄整理军务去了,陈意才从庄园挪了回来,王爷却病倒了,御医、院判每日流水般来往,后来干脆就住在府上了。

这是陈意第二次被调去照顾王爷,却是第一次发现英亲王是个爱撒娇的孩子,早晨的含糊吩咐,晚上不高兴的挑剔,都让陈意意外地觉得可爱。

英亲王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食欲不振,除了调理也没别的法子了,等到了冬至的时候,却是皇上过来吃饺子了,说是怕挪动了英亲王对他身体不好。

那夜陈意一夜没睡,已经习惯了每天照顾王爷的他想着万一王爷要人伺候着捶腿?自己可不能晚了啊?可是强睁着眼睛到了鸡鸣,也没有人来唤自己。

下午就听说王爷病重了,早上皇上走的时候,可担心了呢!除了派了御医,连御厨都派了过来给王爷做饭。天下间还有谁有这样的殊荣?陈意却不以为然,若是真的在乎,何必把社稷看得更重?

傍晚的时候,陈意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溜了出去,求见了马公公,马公公怜悯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可是陈意还是尽量挺直了后背。

可是靠在床头的王爷哪有一点病了的样子?满脸是笑容,脸上还有两朵红云,陈意迷糊了。王爷看见陈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公公就大喊:“敦亲王好走!”英亲王忙把陈意拖到床背后的幛幔后躲着。

陈意自然是害怕敦亲王的,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

:“九哥,你也胆子忒大了,你不怕皇上真的生气?”

:“老十,你永远是那个缩手畏脚的样子,所以你只能抱残守缺,你九哥我天生是开疆拓土的!”

:“九哥,皇上的性子我们都清楚,你养那戏子若是被他知道了,肯定生气,你真当皇上一辈子不会动你?”

:“你不说他自然不知道,你少坏我好事,那天要不是你嫂子出来,你莫非真要杀了他?”

:“幸亏嫂子在外面,什么都没看见!九哥,你好歹把人藏好点,别自己把刀把子送到别人手上!”

沉默了半晌,英王爷才说:“我尽知了,你不用操心!”

:“我不操心,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问你,昨天皇上在你这儿住的,你没怎么样

吧?”

英王爷开始闷笑:“你才是狗拿耗子,皇上都不做声,你管我!”

二人正纠缠的时候,外面有人大声喊:“皇上驾到!”

:“你快躲起来!”

:“我干嘛躲起来,我又没干亏心事!”

:“你当然没干,我干了行不行?来不及了,你躲床后面去,待会不许出来,不然惹恼了皇上你自己担着!”

皇上进来的时候,敦亲王躲到了陈意的旁边,看着久违的他,敦亲王毫不犹豫就踢了陈意一脚,陈意疼到险些闷叫出声。

再后来呢?再后来就是一把清越的声音开始嘘寒问暖吗?当然不是!

:“老九,你倒是越来越胆子大了啊!”帝王的声音果然更有威严吗?

:“八哥,人家疼了一天了,你也不问问,一来就骂我!”又是那个撒娇的声音。

:“哼,你还敢说,不是你下药的话,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声音却放软了些。

:“八哥,八哥,我不舒服嘛!都流血了,你也不心疼我了,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吗?”

:“你家屋檐下挂了几十只八哥,你叫它们去心疼你!”

可是陈意却听见了窸窣的声音,还有英王爷甜的要滴水的声音:“八哥,就是那里,你给人家揉

揉腰嘛,好痛啊!”

:“八哥,人家忍不住嘛!”

然后就是小声的解释诱哄撒娇痴缠,旁边的敦亲王脸都快绿了,陈意偷偷看看他吃瘪的表情,内

心隐隐有些快乐。

:“那你补偿我嘛!八哥,你是皇帝,奖惩分明不是应该的吗?我立了大功,你就要奖励我!”

然后就是扑到的声音,挣扎的声音,还有翻滚的声音,可是却一直僵持着:“放肆,给朕放

手!”

:“不放,不放,八哥,我才不要放开你呢!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欢你!”这样的啧啧,是在用了亲吻吧?皇上的声音却渐渐低下去了。

旁边的敦亲王却开始笑了,嘴里低低骂道:“笨蛋!”

等到敦亲王加入战场时,形势果然发生了大变化,躲着床幔背后的陈意咬着牙蹲着,看着一件件衣裳被不耐烦地扔到地上。各种模糊的低语他没有一个字听得明白,只在偶尔床幔晃动的间隙看到某人被合力压到不能动弹。

后来的时间里,陈意再没有听见过那把清越声音,除了偶尔的轻轻喘息和低低惊呼,床被摇得快要散架,可里面的人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可是就在这样的间隙里,陈意终于看见了那张脸,他忍不住想笑,原来当年算命的给自己批的命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印堂发黑,什么凤池无水,你看看皇帝也不过这模样!

第二天,陈意是被人抱着回去的,然后就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还没等他缓过来,就被人压着灌了哑药又被人拿石灰烧了脸面,这样的疼痛真的是难以忍受啊,却医治了他的心痛。

马车吱吱嘎嘎,陈意却如木雕石塑一般毫无动静,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在海南停了下来,这次送他来的是欢察,许是还顾念着旧情,一路也多有照顾。只是历练过的男人到底不同,欢察再不多话了。

把地契交给了陈意,欢察叹一口气:“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也才不到三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呢!”

见他没反应,欢察抓了抓后脑,继续说:“主子们已经开恩了,你可千万别乱说,保你这条命可费了不少功夫呢!日后主子们还是会照顾你的,别担心!”

欢察走的时候,陈意没有去送,可第二年欢察再来的时候,陈意已经可以看着他,自己打开大门了,第三年的时候,陈意还端出来茶水,亲自砍开一个椰子递给欢察。第四年,欢察把小莲带了过来,告诉陈意,小莲为了守在他身边,自愿吞了哑药。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陈意红了眼睛。于是那个月,陈意就托了乡里的父老,锣鼓喧天的娶了小莲,人人背后都说哑巴好福气,娶个美娇娘!

定安二十年的时候,陈意牵着自己的小儿子去县里报了名考童生,出来时看见驿报贴出来说是和硕英亲王要来这边看大海船出航,要跟外面的鬼子国通商,陈意站了一会子,把那日子郑重记下来,无论如何要给人磕个头吧?主仆一场,自己就连一次行都没有给他行礼,难怪自己会后来失了分寸!

牵着儿子慢慢走着,南国的海风悠悠地吹着,踩着香蕉花的影子,陈意不禁想,这十年的岁月是怎么样就从手心滑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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