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发觉自己对着他很难拿出一团之长的架子,也有点狠不下心“教训”他,随着他回到了正题:“两件事,一是下午我要和你单练,从第一幕开始,在明天下午之前,我们要熟悉所有场景的内容。任务很艰巨,你要有熬夜的心理准备。”
温言无所谓地道:“没事,我几天不睡觉都行。”
云若吃惊地看着他:“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不是正常人,身手高强、记忆力超群,现在还能连续熬夜,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能力?”
温言想了想:“这问题太难,恕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本事。”
云若无语地看着他。
至少他还有一项本领,那就是自大!
“不过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出演,而不愿意让徐聆书顶替?”温言想起中午的事,云若显然并不想让姓徐的演男一,可是似乎又有点说不出的苦衷。
“因为他不够。”云若淡淡道,“他的演出局限性太强,一般刚性角色他会很适合,但柔性的深情角色他无法胜任。”
“那你干嘛不直接跟他说?”温言奇道。这样该还简单点。
“一般我提醒某人有什么缺陷,是因为他有希望可以改进。”云若看向远处正和别人排练的徐聆书,“但他已经没了进步的空间,告诉他,只会打击他的信心。”
“武断了,”温言轻轻扶了扶眼镜,“他还年轻。”
“进步空间和年龄无关。”云若摇头道,“这方面你没有和我争辩的资格,因为我是权威。”
“这倒也有理。”温言体会到云若固执的一面,“算了,另一件事是什么?”
“今晚有人设宴邀请,你和我一起去。”云若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美丽笑容,“这人会请你,大出我意料。”
“谁?”温言愕然道。
“腾驭龙的父亲,建工集团的董事长,”云若轻描淡写地道,“腾广跃。”
“哦。”温言一脸无所谓,“吃什么?中餐?我现在比较想吃火锅。”
“你……”云若没从他脸上看到预期的惊讶,自己反而惊讶起来,“能不能把握重点?”
“呵呵,”温言轻松地道,“他还敢对我怎么样?难道杀了我?除非他不想要他儿子了。”
“什么意思?”云若疑惑道。
“没什么。一句话,他敢请,我就敢吃。”温言扶了扶眼镜,“我倒是对他请你比较奇怪。”
“这更不奇怪,因为每到一个城市,请我吃饭的巨商豪贾都会达到两位数。”云若恢复了平淡神色,“这次来长河,不是我推了几个,晚上你该看不到我人影。”
“看样子你似乎不太喜欢被人请,为什么不拒绝?”温言好奇起来。
“生意就是这样。”云若神色自若地道,“应酬不可避免,拒绝只会为剧团带来不好的影响,何必呢?行了,开始吧,下午至少要练到第四十幕,否则进度会严重滞后。”
温言知道她不想再多说这些事,点头道:“行,在哪练?”
云若问道:“你挑场地吗?”
温言从没练过,随口道:“应该不。”
“那就好,就在这里练。”云若朝不远处正走过来的秦茵打了个手势,“做点准备,立刻开始。”
很快秦茵为两人稍作补妆,云若点头道:“开始,第一幕,先避过场景,直接对台词。”
温言无所谓地道:“行。”
云若轻轻抬手抚胸,柔声轻语起来。
温言凝神细听,只觉她的台词配合着她的美丽,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美感,心里忽然闪过一念。
假如她去拍电影电视,肯定能成为一代偶像巨星,无论是前途还是收入都比现在要好得太多。为什么偏偏要死守舞台呢?
周围的人发觉他们这边开始单练,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排练工作,朝着他们看去。
云若的演技当然毫无问题,但温言这门外汉到底能到哪种程度,则让人相当期待。
转眼云若台词说完,她美目流转,看向温言。
温言立刻识趣地把自己的台词给说了出来。
“停!”云若蹙眉道,“不是让你念,是要‘说’!”
“区别在哪?”温言愕然反问。,
“‘念’是单纯的给出语言,‘说’却是要你用‘心’来把台词过一遍,”云若对他这生手非常耐心,“融入你的感情。”
“不早说?”温言撇撇嘴,“带感情是吧?行。”
“别想太轻松,这种事不是你说带就带的。”云若玉容微绷,“很多人刚入门时练了上千次,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感觉。”
温言神情忽然平静下来,一步踏前,双手轻轻抓住她削瘦的肩头,目光深深看入她眸内,缓缓说了起来。
包括云若在内,周围的人无不瞬间石化。
一种极其端的对比感,瞬间袭过众人神经。
假如片刻前的温言是块石头,那他片刻后的现在,竟然像是变形金刚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瞬间转变为一颗玻璃球,无论是神态还是语调,又或身上透出的气质,均像换了个人似的!
“停!”云若再忍不住了。
温言一怔闭嘴,松开手,转眼又变回了正常的他:“这还不行?”
“当然不行!”云若绷着脸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在剧里应该是‘惊讶’和‘赞叹’,不是像个花痴似地一来就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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