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潜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剥开了一般,滴落的鲜血就像是一枚枚重大数百斤的大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那一份懵懵懂懂的感情上。
原本含苞欲放还没有绽放出它最美丽的时刻就已经被无情的砸死了。
见袁潜脸色苍白如纸,钟樑心中很是解气,他放下菜单看着袁潜,冷冷地说道:“袁潜,从小到大,你都压着我一头。我没你长得帅气,我没你家有钱,我的学习成就不如你。和你做同学,你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我,命运偏偏这么喜欢捉弄人。从小到大,我都和你在一个班级,甚至连考上大学还被分在同一个班级。”
钟樑的脸庞忽然狰狞可怖起来:“可是你绝对想不到,你家居然中落了,你父亲蹲在了监狱里,而现在你心爱的女人…”钟樑忽然搂着陈颖娟说道:“你心爱的女人昨天晚上还在我的身下死去活来。”
字字诛心,痛彻心扉。
袁潜的脸庞更加苍白了。宛如刀割痛苦让他还算英俊的脸庞仿佛皱褶一般,他的右手指甲穿过了那一条薄薄的运动裤刺进了腿的肌肉里面浑然不觉。
肉体上的疼苦远远不能和精神上的刀割相比。
看到袁潜被自己打击的黯然伤神,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灰白,钟樑有一种多年压抑一朝吐尽的感觉。
他很想放声嘲笑,肆无忌惮的嘲笑眼前这个家道中落,却一直压在他头上的青年,可是忽然间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即将要爆发出来再次狠狠踏贱袁潜自尊的嘲笑:“袁潜,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狠狠地揍他。至于产生的后果,我替你承担。”
轻淡的一句话仿佛夜间的一道曙光,让陷入痛苦的袁潜忽然找到了一丝光芒,袁潜抬起头,清秀的脸庞缓缓舒展,可眼睛却闪烁着狼性。
对,他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可以让别人这么侮辱?
不就是一份工作吗?
不就是打了人要坐牢吗?
与其获得这么卑微的活着,不如释放人生最绚丽的光彩。
袁潜毫不犹豫的抄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在钟樑惊愕的眼神,陈颖娟惊呼的声音下狠狠地砸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刘扬嘴角上扬,划过一抹微微翘起的弧度。
这个小子还有救。
一个男人要是被人这么赤果果的侮辱还忍气吞声的话,他的腰杆已经软了,顶天立地的两条腿也已经弯曲了。这种男人,他的性别是男,而他骨子里的血性却变成了女。
茶壶落下,钟樑的脑袋就像是被爆头了一样,绽放出一片血花,然后缓缓地栽倒在地上。
陈颖娟一声尖叫:“打死人了,快来人啊,打死人了。”
一茶壶砸下去,袁潜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仿佛像是浸过了的面条,软绵绵的。
刘扬推开椅子,走到袁潜面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有没有后悔这么做?”
袁潜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深邃,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的眸子。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一双眸子产生一丝波动。
听到声音,袁潜才想起来,这个青年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袁潜直视刘扬的目光沉着道:“不后悔!”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摪钪有力,表明了袁潜的决心。
“好!”刘扬大笑,丝毫不理会混乱了的餐馆:“等会儿你去派出所做个笔录,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跟着我干。别的我不敢保证,跟着我干,至少我能让你挺直腰杆活的像个爷们。”
“活的像个爷们?”袁潜的眼神忽然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喃喃道:“可是我打死了钟樑,是要被枪毙的。”
刘扬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谁说那头野兽死了的,你只不过有点狠,砸破了他的脑袋,顺带砸晕了他而已。”“钟樑没死?”袁潜大喜过望:“如果我能从派出所出来,我一定跟着你。”
袁潜虽然和刘扬第一次见面,可是刚才刘扬那一句话深深的影响了他。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就狠狠地揍他。
跟着我干,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我能让你挺直腰杆活的像个爷们。
袁潜还是个学生,一腔血性并没有被社会这个磨刀石打磨了菱角。学生是最容易受感动的,他们也比社会的成年人更加容易狂热。
刘扬的话,让袁潜找到了主心骨。
男人就要挺直腰杆活的顶天立地。
陈颖娟就像死了亲爹一样,呼天喊地的,餐馆也因此乱成了一团,有人迅速报警,而大半却是围观。
帅哥一锅厨的经理,一个不过二十四五的年轻人似乎第一次面对这种突发事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非常慌乱。
不过,让刘扬觉得欣慰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经理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报警,而是蹲下来,声音有些颤抖轻声说道:“袁潜,你打死钟樑了,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很显然这名年纪轻轻的经理也认识这个叫钟樑的宝马男。
袁潜露出一抹涩涩的笑容,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刘扬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拿起沾染了血迹的茶壶走到钟樑面前,陈颖娟死死地抱着钟樑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刘扬:“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