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深吸了一口烟起身走过来,他蹲下来推开木槿,望着龙在岩,道:“我的好意不止这一两点,落洁这两天好像有点想女儿了,我正考虑是不是去江家把那孩子也给接回来,你放心,虽然我是不大喜欢那个奶娃娃,不过看在你和落洁的情分上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料她,让她平平安安,不受人欺凌!”
龙在岩何尝听不出叶天话里话外的威胁,以叶天的性格,他有多在乎周落洁那就有多忌讳望舒的存在!望舒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时时提醒着他周落洁的离去。
龙在岩道:“孩子是落洁的命,你要动孩子就是动她的命!”
“落洁!”叶天笑,莫名的点了两下头,突然发狂的在龙在岩的心口上一连踹了几脚,他神情激狂:“谁允许你这样叫她!还有,谁也不能成为她的命,只有我!只有我!”
叶天坚硬的皮鞋尖踢在他的胸口,龙在岩呕出了两口鲜血,木槿缩在墙角,捂着嘴不敢哭,有谁能够来救救他们,那时候她还可以打电话给江少城,但现在她还有谁可以求助!
叶天仍不解恨,拽着龙在岩的头发把他的头使劲的撞向一旁的墙壁,木槿紧咬着拳头,每一下的撞击声都让她心神俱裂,墙壁上的血鲜红刺目,龙在岩倒是一声不吭,木槿终于受不了的叫出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了……”木槿哭喊着向龙在岩爬去。叶天大概也发泄够了,放松了下手腕站起来。
木槿抱着龙在岩,用衣袖擦拭他额头上的血,他额头的一块已经被撞得血肉模糊了,满脸都是鲜血,木槿视线模糊,泪水滚滚而下滴淌在龙在岩的脸上,她哭道:“叶天,我哥哥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再说周落洁也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你一直这样耿耿于怀只会让她觉得心寒,觉得你对过去的这些事情心怀芥蒂,那你和她之间还要怎么重新开始,你和她之间有十年的情分,她当初和我哥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她怨你杀了她弟弟,想要借由我哥来报复你,这一年来她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哥在她心中怎么比得上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木槿不再是那个没头没脑的孩子,她不再称呼周落洁嫂子,因为她看出来了,叶天这样不依不饶是因为在乎周落洁的缘故,他嫉恨周落洁和自己哥哥之间的情深意重,此时只有让叶天觉得在周落洁心中龙在岩没有那么重要,让他觉得周落洁心中想的爱的人依然是他,或许这样他的气才能消一点。
叶天斜睨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木槿,问她:“你这样觉得?”
“不是我觉得,事实就是这样,女人有几个十年,她曾说过你存在她的生命里,不能强行抹去,有爱才有恨,如果她不爱你,当初就不会那样恨你!”
木槿的这些话叶天未必会信,只不过很受用,以前在周落洁的心中周一鸣是最重要的,那是因为周一鸣是她的亲人,他可以不忍受。但现在周一鸣死了,除了自己,他不允许谁再成为那个最重要的人,龙在岩不行,那个哭哭啼啼的孽种更不行!
叶天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龙在岩,再看看满脸泪痕的木槿,终于暂时放过了他们,出去的时候他吩咐手下:“先留着他们的命!”
反正他不急着杀他们,现在的龙在岩在他眼里不过是丧家之犬,他要留着龙再岩慢慢的折磨,他要龙在岩生不如死,尝尝自己这一年来所受的煎熬。
叶天走后,木槿才敢无顾忌的痛哭出来,她紧紧的抱着龙在岩,喃喃道:“哥,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一定……”
…………
周落洁回到房间一夜未合眼,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一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听到车子的声音,她拉开窗帘看,是叶天的车,他好像是喝醉了,阿伦把他从车上扶下来。周落洁赶紧从房间出去到楼下,阿伦把叶天扶进来交给她:“大嫂,你还没睡,正好,叶哥今晚有点喝多了,可嚷着要回来,你照顾一下,最好弄点醒酒的东西。”
周落洁把叶天扶到大厅的沙发上,叫住正准备离去的阿伦,问道:“跟谁一起喝酒,以前也没见他喝这么多。”
“叶哥一个人喝的闷酒。”
“闷酒?”周落洁冷哼:“是去和哪个女人喝的花酒吧。”
阿伦挠挠头,没想到周落洁也会吃醋,他道:“大嫂,你多想了,真没有,魅城里的那些女人你不都知道吗,叶哥怎么看得上。”
“怎么没有,以前身边的莺莺燕燕不都是从魅城里出来的吗,说不定就藏了几个我不知道的。”
阿伦以为她还在为林晓君的事介怀,道:“大嫂,你说笑了,叶哥现在就只在乎大嫂你一个人,就算藏了什么人也是为了大嫂你。”
“最好是这样,好了你回去吧,我会照顾他。”
阿伦点头告别,周落洁若有所思,魅城,他今晚在魅城见的人,听阿伦话中的意思,魅城里还真的藏了什么人!她心烦意乱的捋了把头发,视线无意中扫到叶天的袖口,那是一团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