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的话,妾身听了也深感不易,虽则进府不久,但也明白这偌大的王府,事无巨细的府务,还有太福晋那里也要周全,这完全就不是一般的常人能撑得下来的。时常也听到屋里丫鬟们说起,都叹也就大福晋这么个精明能干的人能管的了这大家大业,太福晋跟前能那么周全,不然这府里又还有谁能承担呢?可见大福晋的过人之处是公认的,俗话说能者多劳,这也是我们府中之福,是太福晋王爷之福!”
金婈听了这话,不由打量了夏福晋一回,心中道:这夏縕婧我原本就觉得其人聪明是办事之人,今日看只怕是比我预想的还有头脑,我这手里眼下就鎏喜和瑾安容,瑾安容根本不堪一用,勉强当个打手罢了,不提也罢。鎏喜嘛,什么都好,可到底是丫鬟身份,很多场合根本不便掺和,就缺一个这样的人啊!
“哎呀,妹妹不但知书识礼的,更是有识见的人,比旁人,言谈果然不同!鎏喜,叫人把碗碟撤走,把人带进来吧。”
是时候了。
金福晋对夏縕婧很满意,聪明,不张扬,瑾安容一比,只能当破布扔。
鎏喜很快将人带进来了。就是那个膳房丫鬟。
那丫鬟见夏福晋,倒也平静,在她看来,她没有撒谎没有说错,就是实话实说。
夏福晋见到她却心中狐疑:这丫鬟难道和金婈真的有关系?自己猜测这丫鬟有问题,果然是这样?
可是丫鬟走后,自己也验过,并没有异常,那金婈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金福晋见夏福晋脸露意外,笑道:“没想到吧,就是见这丫鬟,你见过她的,还记得吧?”
“记得,她来过西膳房两回。”
“嗯,不过你不知道,这丫鬟两回进西膳房,都看到些你没留心的事情。”
“我没留心?”
金婈点点头,然后让丫鬟把所见前后又说了一遍,说完金婈便摆手让她先回去了。
“这丫鬟被鎏喜逼问之下,才说出这些来,不然她还不敢说。我觉得这事太蹊跷了,可能很重要,晚饭还没吃便过鸿禧院那边,把这丫鬟也带了过去,在太福晋跟前一五一十都说了,我和太福晋说,丫鬟所言足以证明你是无辜的,太福晋也觉得在理,便传话放你。我想着这么晚了,你也没吃什么,不如就让鎏喜去接过来,吃了东西再回更好。”
夏福晋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出来,兰福晋还要呆在赏花院,原来是金婈使了手法。
离间。
看来,上次兰福晋举荐沈福晋一事,金婈仍然觉得兰夏二人的嫌隙不够深,于是炮制出膳房这一出,为的是彻底让夏縕婧将兰芝琴视为己敌,这样,夏縕婧当金婈的心腹就不仅仅是为金婈,更是为自己。
而这次夏縕婧能这么快出赏花院,全赖金婈的前后斡旋,这又自然更加深了夏縕婧对金婈的忠心。
金婈这盘棋下得可谓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