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医生,自然不畏惧死人,但是他畏惧的是那个站在门口的男子。
那男子本该是器宇轩昂,风靡万千少女的将军,但如今,虽着铠甲,却也是鲜血浸染,虽提着刀,但是刀身却异常森亮,还有那双眼睛,如被血浸染,幽幽地闪着嗜血的光。
“公主殿下,可有受惊?”
她本想淡然地说没事,却不由自主地冷笑,“白钦琪,你可真是忠心的可以,从宫门一路杀到这里,怕是累了吧,这里还有具身体,鲜血饱满,毫发无伤,你可以用那具饮了本宫无数亲人鲜血的刀,再来尝尝本宫的血。”
白钦琪突然一笑,森白的牙齿与他浑身浴血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公主说得哪里话?这把刀虽说饮尽无数血,但是它绝不会饮公主的血,公主尽管放心。”
“既然如此,本宫在此要恭喜你,白钦琪,你终于摆脱了人臣的命运,想必自明日起,你将士霖国的新君了。”
白钦琪唇角带笑,慢慢走向她,“那微臣也要恭喜公主,自明日起,你将士霖国的新后了。”
她突然冷笑一声,笑声凄厉,响彻整个宫殿。
只见她笑容一收,猛地跳窗逃离,即便是身子疲惫不堪,也依然用尽力气飞奔。
这座宫殿造在悬崖之上,能下山的只有一条路,而那条路,现在必定是死路。
夜风凄冷,吹得她黑发飞扬,吹得她被血浸染的衣袍猎猎飞扬,她不过身后追兵,一口气来到了悬崖峭壁。
夜色融融,别说在现在看不清这脚下悬崖是如何深不见底,即使是白天,视野也是有限的。
“公主,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转身看着白钦琪,唇角勾起讽意,“是吗?”
说完,她狠狠地盯着白钦琪的眼睛,见到了白钦琪的眼突然睁大,放出骇然的光,她带着笑意,缓缓倒入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即使是死,她也会像一国公主一般,死的轰轰烈类,让人无法忘怀。
玉烛猛地惊醒,惊醒之后便是大口大口喘息,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冷汗淋漓。
刚才只是一场梦吗?
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真实的她到现在,胸口隐隐作痛。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望了一眼窗外,依然是夜色黯然。
打来井水,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第二天,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后,玉烛又坐下来看了会书。
并不是她有多喜欢看书,只是因为,她看的书是医书。
她是西医,对中医并不怎么了解,甚至连触类旁通都达不到。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只有中医所谓的望闻问切。
医书并不难找,也许从小就喜欢学医,看着这些医书里面一些草药,刚开始的确一头雾水,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
说起草药,她居住的地方,倒是长着一些杂草,那些杂草中也有一些草药,说起来,花园中,草药应该也不少。
“姐姐。”这个时候,月儿端着一杯茶进来。
玉烛有些惊讶,“月儿,你怎么会在这?”
月儿将茶放下,唇角有难掩的笑容,“太子爷吩咐月儿,从今以后就好好照顾姐姐,毕竟姐姐是将来的太子妃了。”
玉烛闻言,只得无奈摇头,“嗯嗯,伺候得好的话,本太子飞重重有赏。”
月儿猛地扑哧一笑,“姐姐,您怎么就成了太子妃了?”
玉烛漫不经心地说道,“嗯,太子爷看上我了。”
月儿,“……”
两人闲聊没几句,外边就传来吵闹之声,听这声音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怎么回事?外边那么吵?”
玉烛眼皮也不抬地说道,“是麻烦找上门了。说起来,也是差不多了。”
“啊?”月儿看着玉烛,眸中透着不解,“姐姐您知道?”
玉烛无奈地抬头,然后起身,说道,“出门看看吧,毕竟是太子府,热闹有的是。”
月儿满头黑线——姐姐您还真是淡定啊!
玉烛一出门,就看见孟灵琅脸色通红,眉眼中是暴戾之气,而周围到处都是丫鬟奴仆。
“孟小姐,您这是找谁?”
孟灵琅抬头一看,见是昨天花园中蒙面女子,不禁心中生疑,又见丫鬟窃窃私语,她忍住心中怒火,却依然语气不善,“谁是玉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