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等成了亲,你就不会嫌弃我了。”张独眼没皮没脸的笑了一阵,走上了新搭的结义台。小喽罗搬来了一张虎皮大椅,他大喇喇的坐了上去,一挥手,“去,叫孟老七带人出来献降了,还缩在龟壳里,等着过年吗?!”
萧玲珑顿时心里紧了一紧,皱了下眉头,她强忍着恶心也走上了结义台,并站到了张独眼的身边。
张独眼心中一激灵:这小娘们不是嫌弃我吗,却还站得离我这么近?莫不是等着要偷袭我?
心念一动,张独眼伸手就朝萧玲珑的手摸去--“哎呀,郡主你这手真是又白又嫩呀,就跟刚出生的小羊羔儿似的!”
“刷--”
一道寒光,一声哧响!
众喽罗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张独眼已是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我干!”
再看他手背上,已是多了一条血痕!
萧玲珑手中握了一把带血丝的短匕,冷冷的看着张独眼,“我警告过你的。若非是为了眼前大事我手下留情,现在你这爪子早该是落到了地上!”
张独眼何时受过这种挑衅与欺辱,此时心中震怒无比。但他非但没怒,反而嘿嘿的笑,然后他伸出舌头在自己的手背上一寸一寸慢慢的舔了过去,那只独眼一直淫猥不堪的死盯着萧玲珑,直到将手背上的血全舔了干净,并吞进了肚里。
“味道不错,郡主要不要尝尝?”张独眼咧嘴的怪笑道。
萧玲珑心里一阵发毛,都快要吐了,连忙站得离张独眼远了几步。
张独眼冷笑不迭,暗道:跟我耍心眼?你还嫩!
这时,张独眼派出的小头领,跑到了青云寨大门前大声的喊了几通话。过了一会儿,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楚天涯先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萧玲珑看着楚天涯一步步的走近,表情千变万化,甚是复杂。
张独眼大马金刀的坐在虎皮椅上,时时的斜瞟一眼萧玲珑,冷笑不迭。他心里就在幻想着,一会儿定要当着萧玲珑的面将那个姓楚的小白脸弄死!……不对,就这么弄死太便宜他了;非得是狠狠的折磨一顿,然后活活的榨成了肉泥来烙饼,逼着萧玲珑也吃上几块他的臭肉,那她也就不会嫌弃我了!
此时楚天涯已经走上结义台站在了张独眼的面前,面带微笑的抱拳拜了一拜,“张寨主好信用,果然撤走了兵马!孟寨主派我来问,是否今日就在此地,与张寨主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那不废话么,你以为我夫人搭这台子,是要请你们看戏啊?”张独眼故意将‘夫人’二字说得极重,都没正眼去瞧楚天涯,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条冒血新伤,慢条斯礼的傲慢道,“别瞎耽误工夫了,先让孟老七带着手下人一起出来投降吧!”
“好。”楚天涯也不多说,微然的笑了一笑转身就走。
萧玲珑也没插言。只不过,自从楚天涯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再没有离开过楚天涯的脸和眼睛。可是,楚天涯一共只看了她两眼,便是上台子的时候,和转身下台子的时候。
仅此两眼对视也无只言片语,萧玲珑原本紧张且忐忑的心中,却似吃了一颗定心丸,莫名的安稳了许多。她不由得暗暗心惊:眼看着就要生死博杀了,这家伙怎么会如此的轻松淡然?非但是满面春风谈笑自若,他连眼神里都没有半点惊悸与慌乱。看到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里仿佛都踏实了许多……真是个怪人!
此时楚天涯已经折回了堡中,对孟德道:“七哥,咱们得出去了--兄弟们,都轻松一点,张独眼全无防备,此战我们必胜!”
“好、好!”众人无不应诺,信心顿时大增。
片刻后,楚天涯与孟德领头,带着一千名手无寸铁的丁壮,陆续走出青云堡。
看着洞开的大寨门和孟德等人走过来,张独眼的表情凝重肃杀了几许,一只手也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虎皮大椅的扶手。他身边的头领喽罗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好些人暗暗的握住了刀剑。
“张寨主,你害怕啊?”萧玲珑突然道。
张独眼没来由的打了个颤,突然笑道:“怕?我怕什么?不就是放点血喝血酒吗?我这伤口都有了,不用割新的了。”
“那你为何做出一副紧张兮兮的孬种样?”萧玲珑冷笑不迭,不再理他。
张独眼被她一句话就堵了个够呛,心里直冒火:直娘贼,居然被这娘们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