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生的阔鼻宽嘴,臂上肌腱发达,膀阔腰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着就是好汉。
待看见锦衣公子,好汉脸上瞬间绽开了笑,谄色道:“我说今日喜鹊落头,原来是说尹公子到了,尹公子前来也不通知一声,好让天霸前去迎接。”
“只是不知,尹公子如何有心到我这里玩耍。”
裴云顿时无兴。
曾问那男子霸爷为何人,原来是这河水岸边渡口管事,说的明了,就是渡口的恶人头子。
霸爷真名叫赫天霸,年有三十,天生力大无比,当年就是靠着一双铁拳打下了渡口浪子伙,整齐了渡口上千劳夫,也是个了不得人物。
方才见赫天霸不错,收进悍铭未尝不可,却不想是这般谄媚小人,让人生烦,真不知尹麒为何要来此处。
人不知,就是尹麒见了赫天霸小人之态也不住皱眉。为何与人口中所说不同?难道“霸爷”非是眼前这人?
尹麒问道:“你可是南渡霸爷?”
赫天霸嘿嘿笑道:“弟兄们看起,起的别号,在尹公子前天霸哪敢称爷。”
尹麒道:“那你确是霸爷了。”
赫天霸弯腰抬头笑道:“公子说是,那自然是了。”
尹麒忽然厉声:“小爷只问你,是不是霸爷,何谓我说是便是。”
被尹麒当众呵斥,赫天霸脸色也是变了变,强忍怒火道:“我是。”
人哪里知,当年赫天霸也曾热血过,也曾年少轻狂过,若非如此,又怎能打下这片渡口。只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愈加宽广的接触面。
本以为自己了不起,本以为自己已为人上人,但经过过几次牢狱之灾后他明白,真正的权势人物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他终究是个劳夫,卑微的劳夫。
河面晶光粼粼,水流涌动下泛起微波。
不知有多长时间,赫天霸没有尝过这种屈辱的感觉可。
尹麒鞭指赫天霸,神情藐然道:“小爷要与你比武。”
赫天霸吃了一惊,道:“尹公子,你此为何故?”对指在头顶的马鞭视而不见。
裴云目视,对赫天霸又是刮目相看,他眼中含怒,却始终忍着,他不甘被孩童以鞭指首,却忍住不挪一步。
这赫天霸倒是能忍,由此可见,赫天霸城府不浅,这种人,一朝突破束缚,必会抓住一切可利用之物,竭力爬上。
这种人,定不甘人下,只可打压,不可收归己用。
尹麒道:“若你能胜小爷我,我便赏银百两,并拜你做我老师,教我武功。”
赫天霸面上笑容不变,却不动声色看向尹麒身后一人。
见那人微笑点头,赫天霸这才放下心来。
尹公子好武,云中谁人不晓。只是常人百姓却不知,尹麒每每比试武功,或是市井浪子,或是军中武官,便有府中人提前告知必输,且赏银不少。
曾就有两位浪子不知尹麒身份,误将其打伤,当天下午,便被官差以莫须有之罪名押入大牢,至今未曾出来。
尹郡守虽是公正爱民,却唯独执爱尹麒,让人可惜。
因此尹麒每战必胜,日渐心高气傲,不知者多称其为云中第一高手。
赫天霸见尹麒身后那人点头,心中明了,只要陪尹麒过过招,再故意露出破绽输掉,到时还可得了赏银,何乐而不为。
赫天霸佯作喜道:“公子此言当真?”
“自是当真,不过……”
赫天霸道:“尹公子请说。”
尹麒面无表情,说道:“若你败了,小爷便杀死你,再取你家人性命。”
裴云皱眉,这尹麒其他还好,就是太过骄横无礼,出口便殃及家人,且看赫天霸如何。
赫天霸闻言失色,看向尹麒身后,却见那人转过脸,事不关己,听若无闻。
“尹公子何苦相逼。”
尹麒蹁腿下马,在赫天霸不远站定,拔出腰间长剑,剑是好剑,“取你兵器。”
赫天霸咬牙生恨,尹麒欺人太甚,横竖是死,与其败了祸害家人性命,不如……杀了尹麒,为云中百姓除害,也可让郡守大人一专心为民。
想罢,赫天霸眼中露出杀机,粗壮的拳头捏紧,咯吧生响。
尹麒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笑意,他这半年中,几乎挑战全云中高手,无一不败,自恃厉害,便目空一切。直到前不久竟发现家丁暗中使钱买胜,才知真相,颓丧数日。
又派人打听到渡口赫天霸武功非凡,便再生比试之心。生怕赫天霸不出全力,便说出方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