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两位侯爷都喜欢孙雁茗,在同时争抢孙雁茗。只不过安乐侯身处京中,派手下四处寻找;淮阳侯则是亲自出马,先得手了。
尹和心想:“怪不得淮阳侯对湘儿态度冷淡,原来竟是心系雁茗,难道说,淮阳侯借收君保为徒进郡守府也是为雁茗而来,既如此……湘儿与雁茗情义深重,姐妹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恰是一桩娥皇女英之美事。”想清此事,尹和捋须而笑。
五位夫人几乎也是如此想法,不过她们更在想是否要收孙雁茗为义女,到时无论是嫁与哪位侯爷,都是她们尹家不是。
尹麒心想:“就说老师身份尊贵,那日茗姐姐出口相讥他也不怒,原来老师对茗姐姐有意,这可如何是好,姐姐平常也是被父母宠爱有加,娇生惯养,向来要强,此次又……”不由看向尹湘,暗道要糟。
尹湘方才受到惊吓,脸色本就不好,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眼中不知何时渐显恨色。
“湘儿。”尹和看见尹湘神情,怎不知女儿心中所想,怕女儿方受惊吓,说出什么不得之语,恼了淮阳侯,因此出声提醒。
“父亲放心,我无事。”尹湘看似冷静道。
作为郡守千金的她,何时被他人比低过。可如今,安乐侯未曾见过她也就罢了,可淮阳侯眼中竟完全无她,只对容貌不如的孙雁茗有意,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绝不允许。
她心中妒意盘腾。
尹湘忽然冷笑道:“侯爷,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孙雁茗她早已失贞,方才与那黑衣人说话之时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希望侯爷珍惜眼前人,莫要被人所欺骗。”
闻言,裴云心下失笑,不知这尹府中人以为自己是哪位侯爷。至于孙雁茗失贞,想来也是为退禁军高手所说。
孙雁茗正为裴云言语弄的心乱如麻,听到尹湘之语,猛的目光看向尹湘,道:“湘儿,你说什么!”
尹湘冷笑道:“怎么,听我拆穿你本来面目,着急了。”哼声道:“我就是要让侯爷知道,让他不再受你欺骗。”
尹和拉过尹湘,表情严肃道:“湘儿,说话三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她是你茗姐姐。”
尹湘平静道:“父亲,我自是知道,你放心,我现在可是清楚的很。”说完,冷眼看看孙雁茗,又看裴云,等着看到裴云眼中失望厌恶的眼神,听见裴云对她痛心大骂,然后过来带自己独自离开。
可是……
裴云脸色平静道:“雁茗早已是我的女人,若论失贞,却是失之于我。”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一惊。
越应仲小白不解,云哥儿为何对孙雁茗如此袒护,莫非是真对孙雁茗产生情愫,那远在卞关苦苦等候的哑姑又该如何。
尹湘气的脸色阵红阵白,淮阳侯本应是她的,却被孙雁茗抢走,侯夫人应是由她来坐,也被孙雁茗抢走。
还有安乐侯爷,孙家在时,就花大力讨她欢心,孙家不在时,也对孙雁茗穷追不舍,今日竟派京中高手来接她。
藏怒宿怨下,尹湘再也控制不住,不由失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
“她既不会弹琴作诗,又不会针红女工,她什么都不会,就知舞刀弄剑,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孙雁茗,自五年前与你相识,我便让你以姐姐自居,何事我皆听你言,但我那时为郡丞之女,你只是一卑贱商人家中女眷,若非我尹家需你孙家财力支持,你以为我会忍辱称你为姐。”
“你孙家没了,就来我尹家白吃白喝……”
“够了!”尹和大声呵斥道,“湘儿,你失心疯了吗!”
尹湘被喝住,眼中泪水扑簌簌流下,却倔强着不肯擦去。
尹和大声道:“我看,就是太惯着你,你才说话如此糊涂!”对裴云难为道:“都怪臣管教不严,还请侯爷恕罪。”
又对孙雁茗歉意道:“湘儿许是方才受惊,说话也是胡言乱语,雁茗你千万莫要生气。”
孙雁茗紧咬嘴唇,不接尹和之语,目光紧盯尹湘,不敢相信问道:“湘儿,难道在你心中始终如此吗?”
尹湘心中一动,眼中一道悔色稍纵即逝,昂首道:“正是。”
“好……”孙雁茗颤音道,“尹伯父,湘儿所说,是如此吗?”
尹和面露难色,欲言又止。